早在她见薛世谦的第一面时就决定了,除非情势所逼,否则就算天塌下来她绝对不会主动再见这小老头一面。
现实里跟教授斗法就已经够压力的了,现在进剧本,还要被精神折磨?开什么玩笑!
目送二人离开,涂念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脚底抹油,一阵风似的窝回了客岛。
扒上床,将伯湫放在一个靠得舒服的位置,她斜身憩在他身边,自觉地将手掌拉开一道血口,随后闭着眼握在他的剑身上。
“唔。”
被她血液中的气运之力唤醒,伯湫浅浅打了个呵欠,道:“怎的今儿个这么主动了,也不吆喝着嫌疼。”
涂念没睁眼,由着自己的血液汩汩流入那玄色的剑身,感受着尾椎处隐隐传来的温热。
“我这人赏罚分明,你替我争气,我不得奖励你?”
没错,其实苏佑之并非全然胡言乱语。
苏佑之本身不是什么软柿子,以涂念才入筑基后期的修为,能挡下人家筑基后期扎实的全力一击,已经算是勉强。
而涂念那剑之所以能达到那样夸张的效果,固然有自身实力的缘故,但更大一部分,却是源自伯湫的助力。
按照涂念的原意,是让伯湫护住自己,帮着扛扛伤害,谁想他直接干脆利落把人揍趴,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怎么说呢,虽然有点阴险,但的确爽。
当然,某争气的功臣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任涂念如何夸赞,他也不过是语调懒懒,态度调侃,“不争气能如何呢,我总不能再叫人说成什么吃白饭的吧。”
叫人听不出,他动手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它意。
涂念没那么多想法,理解得直白,睁眼,侧过头,一脸鄙夷地瞧他。
“猴年马月的话了我说,你好歹是柄灵剑来的,别动不动的翻旧账啊,小气得很。”
一人一剑离得不远,大概隔着半条小臂的距离。
由于倦意,涂念那双略有扬起的丹凤眼只掀起一半,半开半合着,载着一层浓密修长的眼睫,被伯湫的玄色剑身映出,如同一只栩栩如生的蝶。
“想什么呢,这种眼神。”
半晌,伯湫问了句,细听起来,语味不明。
“我在想养你和养狗的区别。”
“……”
伯湫心里多出来的那点东西,一下就破了。
偏回头仰望天花板,涂念兀自念叨,“也不晓得养你多久,才能变成有用的样子。要么实力爆棚,替我打架,要么别成天睡觉,没事陪我聊天。”
“一个多月养条狗,这会儿都该会摇尾巴了。你嘞,就会数落我……”
说到这,涂念一愣。
狗?
“糟了!”
她大叫一声从床上弹起,飞往芥子里掏去,没过一会,便从里头揪出一只嗷嗷叫唤的绒球。
金乌兽是涂念乘剑时塞进芥子里的,涂念怕其路上掉队,又没带乾坤袋,只好委屈它先在芥子里待一阵,结果回来一歇,就给忘了。
“呜!呜!”
金乌兽在芥子里待得快憋屈死了,这会儿一出来,冲着涂念就是好一阵抱怨。
涂念看着它表演,也能懂个大概,想着说别的也无济于事,只好朝它咧出个非常抱歉的笑。
“真是意外,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