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武划出的场地是一个整圆,看台被分为十二份,除了三派七宗的观战席,还留下了散修和各宗长老的位置。
至于十位宗主掌门,则另设有一道精美的露台,并附有百年天鹅绒木的配套桌椅,以及最上等的血参茶。
由于晋南枫严谨的性子,积雪谷是三派七宗里来得最早的,涂念跟随队伍落座,现当各宗派还在6续入场时,露台上的那十个位置,已经分别被十位足以撼动整个修仙界的大能占下,且彼此间坐落的顺序也大有讲究。
七宗里,聂衍尘如常与碧海门的宗主薛世谦坐在一起,与玉折互为犄角;之后是天音与神农这两家佛系的;百花和丹阳的两位女宗主自不用说,两人关系甚密,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在讨论什么,时不时地还能跟其他几位宗主掌门攀谈几句。
三派中的银月堂堂主遗世独立,偶尔能与烟雨阁阁主聊个两句,有人来搭话,也是该如何就如何。至于冥道楼那位,宫家的现任家主宫怀生,虽为人手段狠毒、睚眦必报,但说说笑笑的事情也是信手拈来,纯纯的笑面虎。
总之不论如何,这三派七宗的领头人聚在一起,明面上那都是一团和气的。
“要我说啊,还得是玉清大手笔,瞧咱这待遇,可比上回冥道楼准备的强多了。”
露台上,丹阳的宗主,太叔玲珑如是说道。
被拿来比较的宫怀生未见不悦,倒是浅浅一笑,第一个附和,“天下第一宗嘛,应该的。”
话中藏刀,玉折可不能不接,神色自如说:“二位说笑了,此次比武,师父本欲与诸位宗主掌门一叙旧情,奈何身子有恙、有心无力,只得留宗静养。其人不能至,所以托小辈在这些虚处费心,以求弥补一二罢了。”
烟雨阁的阁主南紫烟闻言,掩起唇来娇笑一声,柳眉一飘,“瞧瞧,玉折多有规矩,还跟咱们自称小辈呢。廖兄一把年纪,要改朝换代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你便是先熟悉一番也没什么。我们几个还能跟你计较吗?衍尘,你说是不是?”
南紫烟这话显然就是在生事了。
要说一把年纪,碧海和神农两家宗主可比玉清这边年长多了,但她偏偏只点玉清,又把聂衍尘扯上,尤其还提到了廖先礼。在座这十个人里,谁不知道聂衍尘的师父是被廖先礼害死的?
不过事端终究还是没被挑起,原因无他,聂衍尘搁那打盹呢,压根儿没听见。
但薛世谦跟他离得近,即便知道南紫烟是在无事生非,却也不好装作没听见,无奈之下,只得拍了拍身旁瞌睡的聂衍尘。
“哎,叫你呢。”
“嗯?”
聂衍尘睡眼惺忪地应了声,又抬眼往其他几人那瞧了眼,随后收回视线伸了个懒腰,“抱歉,许久没起这样早了,有点儿晃神。都说什么了?”
南紫烟眼皮一垂,恹恹道:“没事儿。”
没有矛盾乍起的刺激,过后再去补一嘴,那还有什么趣儿?
众人都了解她这怪癖,见其重新靠回椅背,摆弄着指甲去戳弄银月堂的裴玄成,便知道她这是没了兴致,一时不会再参与任何话题了。
神农的姜景益没让话掉在地上,神情自然地出来圆场,“方才说起你积雪隐世多年,此次比武却想出了这种怪招参加,大抵是有所准备,打算一鸣惊人吧?”
聂衍尘笑,“还真不是。宗里小孩没见过世面,吵着要参加,我拗不过,只好由着他们。”
众人皆笑。
姜景益捋了捋胡须,莞尔,“倒像是你宗里能做出来的事。”
“说起有所准备,”天音的钟铭出声,看向玉折,“听说玉清有个天赋异禀的剑修,才十五岁,已经突破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