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瑾先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圓圓幽怨的眼睛。
「怎麼了?」江暮瑾的聲音還帶著睡意。
圓圓的眼神從他的臉上移開,落到他抱著楚雲霽的胳膊上,輕哼一聲:「爸爸,討厭。」
江暮瑾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知道小傢伙又在吃莫名其妙的醋,便趕緊鬆開手,湊過去抱著圓圓下了床:「圓圓這麼早就醒了啊,走吧,我們先去洗漱,不要打擾大爸爸。」
「弟弟。」圓圓沒有反抗,任由江暮瑾把自己抱進了盥洗室,然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江暮瑾沒有在意,平時圓圓就時不時會神神叨叨幾句,小孩子的思維很跳躍,所以江暮瑾像往常一樣附和地點點頭:「知道了,來,先洗漱,過幾天帶你去看。」
圓圓點點頭,乖乖地抬起臉衝著江暮瑾。
父子倆洗漱完出來,楚雲霽剛掛掉電話,江暮瑾走過去把圓圓往床上一扔:「怎麼了?怎麼是這個表情?」
楚雲霽看了一眼圓圓,對江暮瑾說道:「暮深生了,還真是個兒子。」
江暮瑾奇怪地看了圓圓一眼:「神了,他剛才還在說弟弟。」
圓圓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楚雲霽,小心翼翼地問道:「爸爸,是弟弟嗎?」
楚雲霽摸了摸圓圓的頭:「暮深叔叔生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帶你去看弟弟。」
圓圓開心地倒在江暮瑾的懷裡:「好耶。」
江暮深身體不好,孩子又是早產,楚雲霽和江暮瑾帶著圓圓趕到醫院的時候,江暮深還沒有醒,孩子還在保溫箱裡。
「怎麼樣了?」楚雲霽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江暮深,問道。
許嘉聞嘆了一口氣:「脫離危險了,父子都平安。」
楚雲霽對江暮瑾說:「你帶著圓圓去看看孩子。」
江暮瑾點點頭帶著圓圓離開了,楚雲霽回頭看著許嘉聞:「前天產檢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早產?」
「是我不好。」許嘉聞說道,「原本帶他回晉城是想著能平安生下孩子,結果沒想到害得他早產。」
「到底怎麼回事?」楚雲霽根本沒有耐心聽許嘉聞的懺悔,他和江暮深很投緣,在心裡已經把江暮深劃在了「自己人」的行列,看著江暮深因為早產病懨懨的樣子,他心疼得不行。
「我母親昨晚突然帶著人跑到我們住的地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深深人已經在醫院了。」許嘉聞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臉懊惱。
楚雲霽皺眉:「你母親?你母親不是被送出國了嗎?」
許嘉聞身體僵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也是來的路上才知道她回國了。」
「許嘉聞,暮深吃過很多苦,我原本以為你會讓他不再吃苦的。」楚雲霽說道,「你們家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如果暮深因為你母親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她的。」
許嘉聞嘆了一口氣:「等深深醒了再說吧。」
楚雲霽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去看孩子去了。
「至於這麼生氣嗎?」江暮瑾看這楚雲霽氣呼呼地樣子,沒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和暮深感情那麼好了?」
楚雲霽看著襁褓里小小的孩子,說道:「我之前問過望初哥,他一個人是怎麼把孩子生下來養大的,很難,暮深他懷孕初期也吃了很多苦。」
說著他看著江暮瑾:「我很幸運,阿瑾,正是因為我很幸運,所以我希望所有像我這樣的人都能幸福,至少,可以平平安安的。」
江暮瑾看著他:「許嘉聞已經把他保護的很好了,你呀,少操點心吧。」
楚雲霽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是別人的家事,但是我就是生氣,況且暮深可是你們江家人,就算是遠房的旁支,那也是姓江的,怎麼能被人欺負。」
江暮瑾笑眯眯地看著他:「哥哥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適應了江家人的身份?」
楚雲霽瞥他一眼:「你想多了,暮深真心拿我當朋友,當哥哥,我替他生生氣還不行嗎?」
江暮瑾點點頭:「哥哥說的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麼做?」
楚雲霽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喃喃道:「不知道,三夫人性格強勢,這次突然回國,應該是知道了暮深的事情。」
楚雲霽口中的三夫人,就是許嘉聞的母親,許老太爺的第三個老婆。
許老太爺一生娶了五個女人,原配就是許望初的奶奶,大夫人生三胎的時候難產一屍兩命。
不到三個月以後,許老太爺便娶了第二任老婆,二夫人不喜歡小孩,所以直接丁克了。
這段婚姻維持了十年,最後以許老太爺出軌收場。
結束和二夫人的婚姻關係以後,許老太爺很是瀟灑了一段時間,巔峰時期同時四個女朋友。
最後的贏家就是三夫人,也就是許嘉聞的母親。
因為有了許嘉聞,於是三夫人成為了三夫人。
她是除了大夫人以外,許老太爺身邊待的時間最長的女人,一直到許望初中學的時候,她都還在許家。
十五年前,三夫人不甘寂寞和自己的司機偷情被許老太爺抓個正著,於是,長達十五年的骨肉分離,開始了。
「十五年,看來國外的生活很滋潤。」江暮瑾調侃道。偷文件司馬
也不怪江暮瑾這麼說,三夫人那一副精神矍鑠的樣子,哪裡像是被流放到了國外,說她去度假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