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打不过就找人撑腰,小老弟你不厚道哦~”络腮胡大汉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食人花再强也不过是一株植物,哪里比得上猛兽呢?
“你管我!”
郁洧不满地狠狠踩了大汉一脚,生气地蹲到墙边,连带着藤蔓上的叶子也垂头丧气、焉头巴脑的,看上去格外可怜。
他现在的人设是柔弱可怜不能自理,游行后在城市角落苟且偷生,幸得半植物人埃森营救的小可怜一枚,也是被欺负了只会找大哥撑腰的废物一个。
“兰连?你跑到哪里去了?”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一双大手温柔地摸了摸焉巴巴的叶片,“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他!就是他欺负我。”
金色藤蔓指了指络腮胡大汉,又快收回,郁洧酝酿好情绪,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开口:“我饿了,去找了些吃的,他把我吃的全抢了……”
“你空口白牙诬陷人!”络腮胡大汉那个气啊,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两人身后,“你好好说话,那些东西分明是你自己弄掉的!”
“你说谎,我才没有……”
纤细的藤蔓微微颤抖,稚嫩的叶片在微风中摇晃,噙满泪水的眼睛被愤怒和委屈挤满,郁洧猛掐了一把大腿,将弱小可怜且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还不承认,大伙儿可都看着呢!”大汉随手指了一个围观群众,“你,你来说,是不是他自己弄掉的?”
被指到的围观群众有些懵,指了指自己做了个“我”的口型。
“对,就是你,过来!”
大汉招了招手,见他没有动作,干脆上前一把揽过幸运观众的脖子,将人扯到两人面前。
“告诉埃森队长,东西是不是他自己弄掉的?”
“啊?”
幸运观众抬起头,快看了埃森一眼,立马低下头,颤抖着嘴唇不说话。
谁都知道埃森队长对这个刚捡来没几天的弟弟宠爱有加,当眼珠子护着,甚至放出狠话,谁敢惹他就相当于惹埃森。
络腮胡不属于他们小队,不归埃森管,可埃森是他的直属上司,他不敢讲啊。
“说话啊!哑巴了?”
大汉揪着幸运观众的脖颈,怒目圆睁。
“说实话。”
埃森冷冷扫了大汉和幸运观众一眼,红色的眸子闪过寒光。
“是……是……是……”幸运观众眼睛一闭心一横,梗着脖子否认三连:“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我不清楚!”
“你……”
络腮胡大汉气得面红耳赤,捏起碗口大的拳头就要朝幸运观众脸上招呼。
带着尖刺的藤蔓在大汉抬手的一瞬间迅刺进皮肤,血珠顺着藤蔓滑落,在绿色藤蔓上留下水痕。
“呀!血!”
郁洧大叫起来,一蹦三尺高,吱哇乱叫着,手脚并用,麻溜地爬上房子边的一棵小树上。
“兰!”埃森收回手里的藤蔓,追到树下,抬起头看着在树上瑟瑟抖的人,“赶紧下来,上面危险。”
“血……怕……”
郁洧狠狠掐了把大腿,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滚落,恰好打在仰着的脸上。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快下来。”埃森无奈地抹掉脸上的泪滴,伸出双手,耐心劝解:“树梢太细,承受不住你的体重。”
“怕……”
郁洧抹了抹眼泪,怯生生地扫了不远处的大汉一眼,受到惊吓似的快收回目光。
“他不敢欺负你,我教训过他了。”
埃森手都举酸了,树上的人一动不动,仿佛和树木合成一体似的。
“你下来,我能接住你。”
“唔……”
郁洧没想到会把自己引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眼一闭,心一横,伸出一只脚,闭着眼睛往下跳。
额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郁洧闷哼一声,只觉得好像撞在了墙上。
“看吧,我能接住你。”
埃森微笑着,将他轻轻放到地上。
于植物类半兽人而言,郁洧现在相当于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幼体,是一个需要保护和耐心沟通的小朋友。
“谢谢哥哥!”
郁洧碰了碰埃森的脸,跳到地上,不好意思地跑到一边,爬上平顶楼楼顶,坐在上面晃悠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