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时一个人,回来却带着一个小孩,叶九一脸怪异,殿下总是有捡孩子的坏习惯。
彬旭倒是没什么介意,毕竟他自己都是借住在别人的府上,虽然身为帝王,但总不能厚着脸皮讨人厌吧。
无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房子,主人住的地方虽然也不差,但是从没有栽种过这么漂亮的花花草草。
彬鸢牵着小孩来到前厅,叶紊正跟着王果果学习武术,马步扎的有模有样,就是有些不稳。
小孩见到彬鸢回来,什么武术学习都忘得一干二净,一把扑到彬鸢怀里蹭啊蹭,然后就看到大哥哥的手上还牵着另一个孩子,当即两个小孩大眼瞪小眼。
叶紊完全是感觉到了危机感,而无情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先是眨眨眼,想和对方打个招呼,却看到那个漂亮的瓷娃娃厌恶的冲着自己皱了皱眉头。
“哥哥,这脏兮兮的小孩是谁?”
彬鸢其实已经把无情打理的很干净了,但是小孩子身上常年累积下来的伤疤没那么快好,看着的确有些丑。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彬鸢拍了拍叶紊的头,“这个小弟弟叫无情,叶紊可不要欺负他哟。”
“我才不想和这么脏的孩子在一起玩!”叶紊嫌弃地别过头,一脸的高傲。
彬鸢没办法的摇摇头,转身抱歉的对着身旁的小孩说:“你不要介意,叶紊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无情点点头,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我不介意的。”
彬鸢现无情这孩子性格上有点接近大人,没有一般小孩的脾气,倒显得沉稳很多。
叶紊吩咐下人给这孩子准备出一间房子,便带人去休息了。
两孩子被带下去,王果果才有机会凑上前来与殿下说话。
“殿下。”
“嗯?”彬鸢看着王果果,“出什么事了吗?”
王果果赶紧摇头,他不过是因为自己忙了这么久,这几天才回到府上,有些怀念殿下。
“看你一脸严肃,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彬鸢笑着点点头,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哦,对了。海泊他人呢?”彬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他那个总是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好徒儿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也不清楚,昨晚上他出去了吧,今早上下人去房间叫他,那孩子不在。”
“昨晚上就出去了?”彬鸢一脸惊讶,那不是自己昨晚前脚刚走后脚徒儿就跟着出去。
两人说话间刚走到门口,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年迈的管家急急忙忙跑来,慌张的说:“不好了,彬大人,你带回来的那孩子把府中的下人咬伤了!”
“那孩子怎么会伤人呢?”彬鸢不敢相信的皱着眉头,跟着老管家地步伐又去了客房。
刚拐过走廊,便听见客房里传来嚷嚷的声音,是一个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吼声。
闻言,彬鸢加快了步伐,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白瓷瓶从头顶上飞出去,险些砸到了他。
“无情,你在做什么?”彬鸢赶紧制止爬上博古架正准备扔东西的小孩,“快点下来,那上面多危险!”
无情愤怒的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彬鸢:“骗子!你们这些骗子!我都听到了!”
“你在说什么呢?”彬鸢一头雾水,这孩子刚离开自己不过一会儿而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暴躁。
无情戒备的看着大家,若是有人靠近一步,他就如同炸毛的狮子,眼前所有的东西能拿的都会扔出来吵着人砸去。
叶九得知消息后姗姗来迟,但是了解了一下情况,随后严肃的朝着跪在旁边的几个侍女说道:“说说当时的情况?”
侍女吓得瑟瑟抖,有一女子额头上还被砸出了血,正用手捂着,显得楚楚可怜,最先开口的也是她:“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奴只是想让这位小公子洗漱一下准备用午膳,奴刚把饭菜端好小公子就跳上了桌……”
“然后呢?!”叶九脸色不太好的瞪着两名侍女。
另一个侍女接着颤颤巍巍的说道:“奴下不过是说了几句小公子没有家教……小公子就成这样了……”
彬鸢皱着眉头,知道这些错也不能全怪侍女,是他事先忘记提醒,这孩子恐怕和常人有点不太一样,才导致生了这么多事。
他挥了挥手,示意:“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两名侍女如同解脱一般松了一口气,弯着腰退下。
“他们已经走了。”彬鸢小心翼翼的看着无情,生怕自己哪地方说的不对,又让这个孩子产生戒备心:“他们不知道,无情,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好不好?哥哥不会骗你的,是不是?”
无情显然不相信了,那两个侍女的话依然回荡在他的耳旁,瞬间他的眼眶里就积满了眼泪,躲在一旁的书架后,控诉着。
“他们说我有娘生没娘养……还说我是个小野种……我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娘也没有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大家都有就我没有?”
小孩子理解能力总是非常的浅,却深知世间冷暖,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正因为年幼,所以看得更加的明确。
彬鸢眼里一阵心疼,蹲下身子,朝着无情挥了挥手:“怎么能有人这样说你呢?每个人都会有爹爹和娘亲的,无情也是有的,只是无情现在还不知道而已,对不对?”
无情愣愣的看着彬鸢,被对方话里的语气所感染,“我真的也有爹娘吗?”小时候爷爷奶奶就跟他说,他是没人要的小野种,爹娘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