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后退几步,背过身去不再看那个箱子,狠狠地闭了闭眼缓去眼里的热意。
“我以为我与师兄纵使理念不同,可也不会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恨我。”
“想来,他早已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后来师父与师娘闹得越来越凶互不相让,他们两个人就打了一个赌,比一比谁带出来的弟子更优秀。”
李莲花语气听起来平静,可是却充满了悲伤,每一句话都是隐忍的颤抖。
他慢慢的讲述着年少时的那些事,本来对他来说是美好的回忆,如今回想起来原来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美好,他太小看人心了。
“现在看来,我也没对过。”
杜蘅看着李莲花,只觉得这人一向挺直的脊背看起来有几分颓败的佝偻。
她往前环住了李莲花的腰,一张脸埋在了他的背上。
“没有人永远是对的,你是一个人不是神。”
杜蘅眼眶发热,若是单孤刀在她一定要宰了那个渣宰。
“神也不全是对的,你说自己没对过,那他做的就是对的了?”
杜小狗也不看那些东西了,有的人得到了不定的珍惜,有的人却得不到那么真挚的感情。
他如今长高了许多,抬起手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爹啊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要什么事都怪自己。”
杜小狗叹气,他这苦命爹啊,是真的命苦。
“我倒是希望你做回那个从不宽恕别人的李相夷。”
李莲花渡人不渡己,明明是单孤刀的错却还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或许他年少时确实心高气傲,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匡正武林,锄强扶弱,哪一件事是错了的?
在单孤刀眼里,他的优秀就是错,他李相夷本身就是错。
“阿蘅……”
李莲花吸了口气,被一大一小安慰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失去那些江湖朋友,失去从前拥有的一切,现在看来是幸事。
杜小狗看他自己便宜爹缓过劲儿了正准备开心呢,结果撞到了榻边,脑袋磕在了枕头上。
察觉到不同,杜小狗连忙喊到:“爹娘你们别谈情说爱了,这枕头套里装的可是个木头匣子,可硬了。”
把枕头套抽掉,果然是个木质匣子,侧边有特质的锁,看起来是机关术。
李莲花面色凝重,三下两下打开了机关,里面有书信,还有一个盒子。
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纸被李莲花打开,里面的字迹非常清晰,记录了的都是关于南胤的,自己是李莲花熟悉的,单孤刀的字迹。
可是他为何要查这些事,李莲花想不明白。
用萱妃的生辰打开了另一个盒子,里面是萱妃写给术士的信,萱妃忍辱嫁给芳玑太子,宗亲王与芳玑王相争,萱妃一并陷入囫囵,写信给术士是希望他念及南胤皇族血脉延续去接萱妃的孩子,再联络金玉黄权四人,完成萱妃的心愿,复兴南胤的社稷。
“看来……这萱妃的后人被找到了。”
看完这些信以后,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何那具尸体上有无心槐,当初他要和朝廷合作。
“哈哈哈哈……师兄啊师兄,你藏的可真深。”
也骗得他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