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抒玉脖子上的伤,李尘归直接让她向天学监请了假,在家中休养。
秦叔捧着一叠子账本,送进了湘苑。
赵岚不知为何相爷突然让她交出中馈,将这一切交给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
她视线划过少女脖子上的伤痕,心中暗忖,却也不敢深想。
“三婶婶?”
“啊!”赵岚回神,看着眼前乖巧温软的少女正歪着头看着她。
赵岚轻咳一声,拿起册子翻找着什么:“接下来,再和抒玉说说府中每月用在铺子粮田上的流水……”
李抒玉听得十分认真,赵岚看着眼前少女如此单薄的背脊,低着头也是保持着一个端正的脊梁,不似她那两个儿子,总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也不知,这般瘦弱的小姑娘,能不能挑起整个相府的重担。
相爷,未免太心急了些……
要怪,便怪她那便宜丈夫是妾生子,连带着她都要交出这管家之权。
赵岚心中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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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太子殿下在前院正等着大小姐,想要见您一面。”秦叔站在院中,对着李抒玉禀告。
三夫人看了眼外头的秦叔,于是开口道:“抒玉,今日就到这儿吧若是有什么不理解的,便派人去找三婶婶。”
“好。”李抒玉点头,“舒儿,送送夫人。”
“三夫人请!”
直到三夫人出了院子,李抒玉才不急不缓地启唇:“抒玉今日怕是无法见客,麻烦秦叔帮我向太子告罪。”
秦管家欠了欠身道:“殿下他说,他会查出到底是何人将大小姐的裙子毁坏,大小姐不必难过,会派人再做一套新的衣裙送来。”
李抒玉看着手中的账本,用毛笔蘸了点朱砂墨将一处铺子的记录圈了起来,倒是将秦管家晾在一边。
秦管家站在烈日下,抬眸瞥了眼李抒玉脖子上的伤痕。
的确,不太方便面见太子。
他躬身道:“那大小姐好好休养,奴才先回了。”
秦管家转身匆匆离开。
李抒玉又翻开一本册子,好似沉浸其中。
……
过了几日,李抒玉脖子上的伤痕淡了些,涂了些粉能遮得七七八八,就回了天学监。
这立秋刚过,虽说不湛州还是有些炎热,但是舒儿已经将她的厚衣裙都整理好,放上了马车。
这一到西苑第八室,司徒王师就派人将典生的衣裳送给李抒玉。
六艺礼的魁,自动脱离元生身份,成为典生。
舒儿将新得一套紫色青衿服接过。
李抒玉坐在那儿看着舒儿检查着新袍的大小与针脚是否有误。
前朝中的女官不是没有,大多都是在文库房、要么是成为侍中辅佐州府,大多是些清闲的活。
几大司中,也有她们的身影。
原本能进天学监的女子就少,成为元生顺利毕业,也都会是京城乃是全南圣最抢手的姑娘。
很多女官嫁人以后,便不会留在朝中任职。
故而,天学监一向对女子要求甚低。
但她在天学监这么些日子以来,除了不会骑马,其他的与这些公子们并无任何什么不同。
屈居后院,最后只能被安排联姻,成为他巩固势力的玩意儿。
或许,她也该争取一下……
至于,她能到什么地步,就看她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