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贵妃恨恨地咬紧了牙,恨不得亲手抹了这小太监的脖子,却也只能故作淡然,唯恐被身边的下人瞧了去。
“哪宫的?”
她漫不经心地挑了挑指甲。
柳禾又是一哽。
她虽明知栾贵妃与皇后不对付,这会儿却也不能在她面前说假话,否则日后更是徒惹一身腥。
无奈之下,柳禾只好如实回禀。
“回贵妃娘娘,奴才是皇后宫里的。”
中宫的人……
看了这小太监的模样,栾贵妃本就满心嫉恨,此时又听说是皇后宫里的人,她终于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本宫当是哪儿来的小太监这般下作不知羞耻,原来是阳华阁的人……”
栾贵妃的视线泼悍又轻蔑。
“哼,真是难怪了。”
柳禾这会儿人虽跪着,心却并未跪下半分。
这泼妇含沙射影,字字句句都在针对她的白月光皇后,听了可真叫人不爽。
皇后徐佑枝为人温良敦厚,自小满腹书香,岂是栾家这个全凭氏族力量上位的刁蛮小姐可比的。
柳禾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栾贵妃的眼睛,语气铿锵有力。
“奴才若是有罪,自当一人承担罪责,还请贵妃莫要牵扯我家皇后,白白毁了皇后清誉。”
更何况,此事她本无半点过错。
栾贵妃自己教子无方,却要把怒火撒在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身上。
只这一件事跟皇后相较,便足够立见高下。
&1t;tt_keyord_ad>见栾贵妃指尖轻颤,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了,柳禾竟毫不畏惧,心下只觉解气得很。
似是还觉得不够,柳禾笑眯眯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德才兼备,怎可跟奴才这等徒有皮相的废物相提并论。”
一句话精准无误地戳中了栾贵妃的肺管子。
徒有皮相的废物……
这个刁奴究竟是在说谁!
“住口!”
没想到一个小太监竟敢如此大胆,栾贵妃身边的宫女忙怒斥制止了她。
“竟敢对我家娘娘如此不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此时的栾贵妃俨然已经气到浑身颤抖。
“好,好啊……”
一个贱奴才居然有胆子公然折辱她了,可见皇后心中亦是这般想的。
只是皇后又如何!
她徐佑枝论家室论美貌,有哪点比得上她栾芳菲!更遑论整个上胥都要靠她栾家来征战沙场护卫边关!
徐佑枝不过是沾了进宫比她早的光,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跟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