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当日,皇宫上下热闹非常。
柳禾寸步不离地跟在皇后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听说今日来了许多妃嫔,她最想见的是常福阁的锦妃娘娘,如今正远征在外的四皇子的生母。
在她笔下,锦妃是个有福之人,生的儿子也颇有福气。
四皇子长胥川因常年驻守边疆,从未参与皇权争斗,反倒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之人。
谁料还没等瞧见锦妃的影子,一抹艳丽的赤红就已映入眼帘。
栾贵妃身着一袭金丝绣花曳地红裙,髻高挽,举手投足尽显张扬跋扈,居高临下地瞥了皇后一眼。
“妾身近日身子不适,便不请皇后安了。”
懒洋洋的语气听着便叫人不爽。
皇后淡然如菊,自然不愿同她计较,浅笑一下便作罢了。
主子如此,柳禾自然也只好把火气强压了下去,打算随皇后去一侧落座。
栾贵妃一打眼,恰好瞥见了跟在皇后身后的小太监。
依旧是柔媚诱人的一张脸,并未因为她上次的掌掴留下半点丑陋痕迹。
她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
柳禾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个令自己头疼不已的身影。
是了,今日是番邦使臣的送别之宴,阿戚野身为番邦少主,自然是要出席的。
经过男人身后时,柳禾刻意屏住呼吸放缓了脚步,生怕被他现。
谁料就在即将错开的那一瞬间。
男人猛地一伸手,像是后脑勺长了眼似的,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她的袖口。
柳禾被吓了一跳,侧目瞪了他一眼。
眼瞧着皇后渐渐远去,自己还被这小子抓着不肯撒手,柳禾险些急得跺脚。
现她未能及时跟上,皇后回过身来等着。
“小柳?怎么了?”
生怕被人看出异样,她忙解释道:“奴才愚蠢,衣裳不小心挂住了少主的扣子,不碍事。”
阿戚野挑了挑眉,这才大善心地松了手。
看着小太监着急忙慌追上去的背影,男人笑得洒落明朗,依稀带了几分宠溺。
不远处。
方才的画面被长胥砚尽收眼底,大掌死死握紧了名贵不菲的琉璃酒盏。
那小子一定骗了他。
若只是萍水相逢,那番邦少主为何要屡次三番与他亲密来往……
只听“咔嚓”一声,酒杯竟被生生捏碎了。
“呀!殿下……”
身侧跪坐着的侍妾惊恐万分地捧住了男人的手。
“都流血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滚下去。”
长胥砚的嗓音冰冷彻骨,情绪里的阴沉难得如此直白地摆在明面上。
这般反应不由惹得太子微微侧目。
顺着老二犀利的目光看去,他竟瞧见了与番邦使臣位置将将错过去的母后和小太监。
还有……
番邦少主嘴角那抹尚未褪去的笑意。
长胥祈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先前他问起来,那小太监只说与番邦少主有一面之缘。
可如今看来,似乎绝非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摆脱了阿戚野之后,柳禾脚步不停地一路随着皇后入了座,暗暗舒了口气。
可她自以为逃离得迅,却还是被有心之人看了个真切。
栾贵妃冷笑一声,冲身后使了个眼色。
“婵儿过来,本宫有事交代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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