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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东郭和狼的故事续(第1页)

生辰一过完,雅俗立马就被张夫人拘紧了,张夫人觉得女儿对二叔喜欢的过分,自己当年令老二空痴情一场,女儿可别是投胎来还债的。

雅俗立马各种不服,日夜抗争,把爹爹、哥哥、嫂子又缠了个遍,来为自己说好话,哥哥嫂子哪里敢说母亲的不是,也就浩瀚敢说几句,但还不敢怎么厉害的说,只敢委婉的说。

浩瀚也看出来女儿很喜欢她二叔,宴会那么多人,连亲爹都不大放眼里,最后居然弹琴给老二伴奏,叫当爹的越想越不舒服。

夫妻俩说着反而说到一块去了,不过与妻子不同的是,浩瀚相信弟弟的为人,虽然阴险狡猾,但是重情重义,识大体,明礼仪,绝对不可能做出引逗侄女的事,这分寸老二绝对拎的明白。

当然张夫人也不反对,知道二弟是个明白人,分得清轻重,就是以前再怎么犯糊涂宠小妾,但是规矩没乱过。

不过可不能叫女儿这么天天追着二叔屁股后面跑了,以前还知道早早的回来,现在每次到老二家里,都得等到老二忙完公务回来,问候一声再回家,二弟妹看在眼里,估计也明白,但就当雅俗是个不懂事的小侄女,七岁的娃娃能知道什么,但是父母看着滋味就不一样了,想着之前死要学武术剑法,后面又是认真看室内的字画对联,卯足了劲背书写字,学琴突然又来了精神,后来才知道,没有哪一样不和老二有关的,就差老二一个男人不会做针线刺绣,不然可不什么都能学好。

说到这浩瀚老爷突然找到理由安慰妻子了,说:“其实雅俗围着她二叔转,也没什么不好,不然就这些东西,真要孩子没一点兴趣的硬教,还不得学到哪一年才有现在的造诣,就这一两年省了多少心,只要二弟和二弟妹分得清轻重,雅俗跟着他二叔后面好好学点本事,也不是坏事,何况我们兄弟三人当年入仕时,我和老三都是进士,唯独老二中了探花,公认老二最有文采,女儿也不指望她能有为官从政的本事,要是能把老二的功夫学到个七八,那以后嫁人了,管再大的家,理再多的事,都根本不用费心,干什么不能独当一面,孩子现在小,可能就觉得二叔厉害,所以才这么热情,慢慢大了,也就明白了,老二是他亲叔叔,叔侄俩亲一点也没什么。”

浩瀚老爷说的昧着良心极了,但是谁叫自己不争气,偏偏那么宠女儿,也还那么宠弟弟呢,反正不会有什么,围着自己弟弟转,比围着先生师傅们转好多了,学习不单是为了才艺,品德与气质的熏陶培养更加重要。

张夫人听的很不爽,但是也必须得承认,雅俗和他二叔在一起,学东西比以前不知快了多少,现在家塾里原先的几个大的都入仕了,恩奕吧又太小,会的书还不如女儿多,能得老二指点一二还是天大的面子,自己这可不能不识好歹,再说亲生父母和亲哥哥嫂子教孩子,孩子本身就很抗拒,就像老二在长久面前还好点,长生和长远都怕爹怕的紧,一见到父亲就大气也不敢出。老三家的两孩子都很听大伯父大伯母的话,但在亲爹亲娘面前反而有些脾气,道理都是一样的。

大房自己家几个儿子比较听爹的话,就像二房家里几个女儿很听二爷的话一样,可能浩瀚是男孩们心中的楷模,浩然是比较善长教导女孩吧。

想到这里,张夫人心里愉快多了,自己这边可以帮老二指点一下长生和长远,就算情换情,但是要和女儿约法三章才能放她出去。

张夫人要求雅俗,一必须学好读书理账,女红弹琴,骑射是女儿自己要学的,也得学好了,干什么都不能虎头蛇尾,必须有始有终,这个对雅俗当然没问题。

二必须明理守礼,做个大方规矩的孩子,因为在自己家里,贵族的各项礼仪,是记事起就学,也都刻在骨子里了,没必要特意再教什么,凡是要按规矩来,这个对雅俗也没问题。

三就是每天记得回家早点,男女七岁不同席,以后除了家中叔父兄长,偶尔来了客人,叫出来才能见礼,再就是先生师傅,除此之外,没事不许见外男了。雅俗想想也没啥,自己除了家人亲戚,再就是先生,此外也没怎么见过外男,于是雅俗提醒母亲:“若是出门赴宴遇到男子,是不是转头就走?”

雅俗服刑没两天,又获得了自由,二叔家里照去不误,而且现在不止学二叔的本事,还卯足了劲学二婶的。二婶文武双全,一身功夫,但是几个女儿却一个都没教,最小的雅慕也学不了了,所以雅俗才一开口,贾夫人立刻答应,日后便把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雅俗。雅俗每日练的如痴如醉,马球骑射都暂时放一边了,想着将来万一遇到一个不省心的夫婿,也能像二婶这般揍的动才行。

雅俗自小莫名喜爱二婶。张夫人和贾夫人妯娌二人都是高挑身段,绝色之姿,同样长眉大眼的无瑕容面,张夫人天然一股端正贵相,长寿骨态,贾夫人面目则更显清艳霸气,骨骼自然清奇,举手投足间风流妩媚。

雅俗遗传到母亲的端庄尊贵,对气质别具一格的二婶则十分喜欢靠近。贾夫人率真高冷,天生母性不足,是个要孩子疼的母亲,却格外宠爱与自己气味相投的雅俗。

看着妻子管家之余就爱和小侄女混在一起,对年幼的女儿关心不够,二爷也很无奈,所以时常将雅慕长远接在身边教养,对族人每每谈及,总是格外强调自己在家又当爹又当妈。贾夫人对二爷这番幼稚的行为很不屑一顾。

张夫人看女儿有了人教,三个儿子也入仕成家,现有大把时间打理家业,所以大房产业越富强。对二弟妹夫妇这般悉心教导雅俗,张夫人感激之余不失豪气,逢时过节但凡找着名目就一大车一大车的吃食补品、衣料饰往二弟妹那里送。贾夫人觉得愧不敢当,但大嫂极能说理由,贾夫人总被弄得担心自己能耐不够大,生怕侄女学不到更多的。

雅俗的剑法舞起来俊雅贵气,真实打斗攻击力不高,只是美观度格外高,这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也是足够有威慑力的。长远雅慕俩每次见到雅俗都十分恭敬。

眼看着天气渐渐入冬寒冷,雅慕身体又不太好,雅俗几次去看雅慕,雅慕不是被二叔抱在一旁喂药,就是窝在熏笼边上,一步不离火,小姐妹见面,雅慕总是病的眼泪汪汪的。

雅俗不知道怎么办好,但是二爷和贾夫人都乐观表示,雅慕这两年的身体比以前已经好许多了,雅慕天天“原地不动”,雅俗就只能时常出去“长见识”,好回来说给妹妹听。

雅俗时常为了表示三叔三婶在自己心中和二叔二婶的分量是一样的,也时不时去三叔家里,打劫三婶一番,捞到什么好吃的就带来二叔家里,和弟弟妹妹分,当然,不管怎么打劫,张夫人都会加倍补偿三弟妹的。

小雪这天,因为浩荡三老爷家里的长安和妻子周氏弄了几个孔明灯,说要带着雅俗一起出去放,而且到时候还有焰火玩,雅俗于是愉快的答应了。

小雪也没下雪,在放完孔明灯,彼此祝福完过后,长安和大着肚子的周氏对着远处的湖面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长安哥哥说的话周氏不一定能完全理解,但是雅俗作为亲眼目睹过的人是知道的,长安哥哥说的是那个特能吃的金桂芳母子。

于是雅俗把手里的焰火放完就不放了,长安说再给妹妹点新的,雅俗也不要,心里只是好奇这家后来怎么走了,三叔当时不是拿他们没办法嘛,于是站在一旁好奇的注意听着。

长安次春闱落榜,倪大柱和金桂芳夫妻俩可是功不可没,尤其是金桂芳在长安每次一回家里时,就弄个小杌子先进长安的小厨房里找个角落处坐等着,厨娘丫鬟小厮撵死都撵不走她,金氏只说她又不耽误大家忙,等鸡鸭肉什么炖的半熟飘香时,金氏就凑在炉子边看着,时不时伸手揭盖闻闻熟了没,气的厨娘动不动就大声呵斥,金氏听见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要见有菜做好装盘,金氏马上就说要帮忙试试咸淡,打下手的丫头们急忙把菜抢先端笼屉里盖紧,守好笼屉。

掌勺厨娘一次故意在炉子上炖了只红烧鸡,吩咐丫头们别太阻拦金氏,看看金氏敢不敢真吃,哪知金氏见众人拦阻的不厉害,摸到了筷子碗,就坐在炉子边明目张胆的“偷吃”,一会儿夹个腿,一会儿捞块翅,见有些肉块不肥,就叫她儿子拿着一旁吃,再夹好的,只个把时辰的功夫,一整只烧鸡被金氏母子吃的只剩鸡头颈和鸡脚鸡屁股这些,丫鬟厨娘旁边走来走去的瞪眼嫌弃,骂狗讽刺,金氏只管吃肉舒服,对别人的行为全装不懂。

有一次长安的乳母看不过,气的跑进厨房对着金氏破口大骂,金氏一下子就在长安的厨房里哭的半死过去,那龇牙咧嘴撕心裂肺的哭相,人就躺在地上,头也倒在小炉子旁边。年纪小的小厮和丫鬟都被金氏的惨相吓着了,生怕人突然断了气,等长安听见哭叫声跑进来看,也被金氏龇着满嘴龅牙的惨相惊的后背凉,又怕炉火把金氏头脸烫了,只得吩咐下人快把人扶起来,末了厨房里给长安做的一顿美食,全被金氏母子给吃了。长安后来顿顿端着锅吃,金氏的孩子就在一旁看着长安哭要,若小厮把小孩挡住,小孩就在门外打滚放赖不走,哭说要吃,金氏也很是时候的过来劝求照顾点孩子,每次长安烦的都想把锅砸了,二伯的那三只小野鸦,只是人情绪崩溃的一个点而已。

长安回过头来再想这些事,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因为金氏每次吃相凶恶,长安好多回都觉得她没病,就是长得一副病相而已。他们在长安家里,可不是每天就明抢一顿,金氏天天在厨房里小偷小摸,菜橱肉缸鸡蛋柜,就没有金氏没碰过的,中午在秦夫人房里吃顿好的,早晚就在自己屋里用小炉子做点私房菜。因金氏病弱,柴火这块浩荡三老爷府上供应充足,偷东西这事,秦夫人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查出来的。

金氏经常每次就偷一些,各种鲜肉时常被多切一块,一时也看的不精准,糕饼鸡蛋小鱼大虾少了几个,也不会天天数一遍,再就是干果鲜菜随手抓一把,就更难现,偶尔厨房里新买的刚宰好的一堆鸡鸭,还能时不时被“猫狗叼走”只把只。看管厨房的奶奶年纪大了,耳朵又不好使,白天坐着都犯困,时常累了就直接上床睡一会儿,所以金氏偷的特别顺手。

后来不识字的老看管在心里算来算去,总觉得对不上数,就叫人递话,催秦夫人查账。秦夫人见老看管和厨房奶奶为月底没剩头的事吵过几回,看厨房的奶奶是伺候过浩荡三老爷的人,和老看管又是两口子,三爷夫妇留老人家在府里养老,可老年人为点说不清楚的事动不动就吵嘴也不好,于是秦夫人就突然袭击查账,好堵老看管的嘴。可按年月点数一查,现账面居然真的不干净,和老看管预估的多支出三人份一模一样,秦夫人立刻怀疑上厨子和打杂的人,老看管也一旁背着手怒视一群“盗窃嫌疑人”,但是下人们都纷纷叫屈,秦夫人也怕寒了众人的心,就叫大家轮值几日逮“老鼠”。下人们为证清白,个个打起二十四分精神,一下子就现了,金氏是间天的过来偷,管够大柱子这个胖子和她的孩子每日三顿吃,只是众人嫌弃这家人,平日里当差时都懒得朝她们一家住的地方看,原先住离得近的,都纷纷和主子求恩典,搬的离他们一家远点,没想到会为他们一家偷厨房提供了方便。

后来长安外祖父秦大人出面摆平了这事,倪大柱和金氏都被还原籍了。但还原籍后的金氏天天咸菜稀饭,熬不到两个月就突然死了。

金氏一断气,倪大柱马上带着年幼的儿子跑到衙门里,把长安的爹娘告到官府,说三老爷见死不救,才导致金氏病死,他们一家之前住在浩荡老爷家,是亲戚,三老爷理该养他们的,要是不被还原籍,金氏就不会死,张嘴就要长安的父母赔钱赔房赔地,说的数目都能在乡下做个大财主。

因为这事地方官府没法接,还是顺天府的裁决,地方根本管不起,除非皇上开金口。

顺天府的文里明说,“念其妻病弱,未免还途中出现命亡,不执行理应杖责的盗窃罪,倪大柱知情不报,同流合污,本是同罪,但主家宽宥,所以从轻落”。条条句句都证据充分,这结果已是格外开恩,地方衙门收解时也拿到了盖印的文书,何况倪大柱一家又没卖身入府,三老爷又凭什么要给他们住,还要养他们呢,当然卖身了就是奴才,就是打杀也只凭三老爷了。

而且大柱子讲的确实满嘴胡说八道,施舍同情不能算罪,而且谁都没义务养活不相干的人,何况他们实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致穷的,知情的也没人向着他们一家,倪大柱把小孩说的再可怜也没用。

最后衙门毛了,就把倪大柱打一顿板子给轰走了。倪大柱很有决心,后面不辞辛苦的把能跑的各级官府都告了一个遍,可是越往上的官府问清缘故后就越愤怒,大柱子就被打的越狠。想来金氏好在是被秦大人给弄回老家后没的,要是真在三老爷家里有事的,可就不是赔钱能解决这么简单的了。

当初他们夫妻赖在浩荡三老爷家不走,不肯答应接受一套小宅子离开,金氏约是为了过不干活就能有好吃穿的日子,但大柱子却是为这迟早要来的一天在等机会,打算用金氏的命讹来一大笔富贵,只是没想到最后秦大人会出手。

倪大柱告浩荡三爷的事,浩荡知道,地方官府乐的卖人情给李浩荡大人,如果不是看小孩可怜,就差要拿大柱子问刁民诬告上官之罪了。

长安正和妻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突然长安的小厮冬瓜一身狼狈的急慌慌跑来报告,说府里进强盗了。周氏一急,一下子就动了胎气。长安又关心妻子,又急着家里的爹娘,慌忙喊轿子过来接妻子和妹妹往回赶。雅俗什么也不懂,看长安哥哥直接抱起嫂子往轿子边去,就在后面边扶边跟着一起回去,冬瓜还连连照看,生怕雅俗小姐给丢了。

等到了府里时,一切都摆平了,事当时约有二三十个强盗,个个都带了明晃晃的砍刀,强盗撬开一处旧角门进入府里,封口了院内几个看管,还熟门熟路的直奔秦夫人主居嘉乐堂,好在三老爷和大儿子长平夫妻俩都在秦夫人房里说笑,因为秦夫人说最近心里怪怪的,像是有什么大事会生似的。

当强盗一进来时,三老爷父子俩强在一身武艺,直接搬起椅凳家什反抗,外院家丁闻声立刻带着防械器具一起冲过来,大媳妇徐氏也不是吃素的,端起炕上的桌几就打,秦夫人吓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在媳妇护着才没事。

强盗好像多只是为了图财绑架,极个别有伤命之势,见这家人反抗这么激烈,后面人也越来越多,就准备要逃。

京城治安何其稳固,门房跑去街道一喊,五城兵马司的大部队立刻赶到了,进来的强盗一个都没跑掉,统统抓了起来,打斗中好些个家丁受了伤,幸好三老爷父子妻儿都平安无事。

当人一进来时,三老爷就怀疑是熟人作案,没想到抓到一看,还真是熟人——倪大柱。

未知金氏真实结局,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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