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听出是潘瑶的声音,带着疑惑走了出来,她本想开口发问,为何潘瑶这么晚了,会来汉王府。
怎知顾明月的身形刚一出现,潘瑶手腕一抖,手中长枪已带着惊人的气势朝顾明月的胸腹戳去!
顾明月借助通道旁的柜子,身子翻转而起,已将潘瑶这一枪避开。
顾明月骂道:“潘瑶,你吃错药了,你看清楚,是我啊。”
潘瑶冷声道:“我没看错,本郡主要杀的,就是你!”
语声刚落,潘瑶手中长枪再度刺击而出,这次却是朝顾明月双目点去!
顾明月闪身往后,人已溜进了后厨内,她手上并无兵刃,若是到了屋子外面,与潘瑶正面硬刚,她占尽下风,以现在潘瑶暴怒的样子,她很有可能真的会死在潘瑶手中!
眼见顾明月向后逃,潘瑶提枪朝前追,二女一追一逃,一先一后进入后厨内。
忽然,一个装满瓷碗的木盆朝潘瑶重重砸来。
潘瑶侧开身子,同时右臂朝前一震,枪头已将木盆与里面的瓷碗,统统打个稀烂,碎瓷片碎木片,四处飞溅,掉落一地。
趁着间隙,顾明月已钻到了一堆木架子之间,这些木架子本是王府平日里用来堆放食材的。
潘瑶若是想进攻顾明月,就必须同样进入这堆木架子,可是木架子之间空间狭隘,潘瑶手中的长枪便完全施展不开,一旦她弃了长枪,两人皆是赤手空拳,那顾明月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借助后厨的陈设因势利导、灵活应对,这是目前顾明月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怎知暴怒中的潘瑶,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牛般,她手提长枪,将拦在她与顾明月之间的木架子,一个接一个打烂、挑开!
不仅仅是这些木架子遭了殃,后厨里那些碗、碟、坛、瓮,诸多易碎的物品,经过潘瑶这么大闹一通后,能完好无损的,已不剩多少了。
厨子熊方瞧见潘瑶这般作践后厨房的厨具,忍不住呼天抢地般道:“我的郡主奶奶,您今儿个又是抽了什么风,后厨房可是做饭的地方,你把这里搅乱成这样,就不怕汉王将来怪罪吗!”
熊方不提李三思倒好,他一提李三思,潘瑶的怒气更大了,她的双目都快变成赤红色的了。
顾明月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能一眼瞧出来,潘瑶此刻正处在气头上,甚至已完全失去了理智。
难道,她与汉王之间的事,已被潘瑶知晓了?
念及此处,顾明月不禁打了个冷战。
眼看满脸杀气的潘瑶离自己越来越近,顾明月左右张望,瞧见离自己位子不远处,乃是一面窗户,二话不说,她已飞身一脚,破窗而出。
当逃到后厨旁边的一条回廊时,顾明月忽然在通道尽头瞧见了满身酒气,其中一边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红色掌印的李三思。
当愤怒的潘瑶追出来时,她已瞧见了站在一起的李三思与顾明月,她在心中暗骂道,狗男女,一起去死!
当潘瑶手中的长枪,以万钧之力朝前挥出去时,李三思忽然紧闭双目张开臂膀,顾明月已被他完全挡在了身后,李三思是想自己亲身受了潘瑶这一枪。
潘瑶这一枪,声势惊人,就李三思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受了这一枪,必死无疑!
不论是潘瑶还是顾明月,皆瞧出了李三思是想求死。
潘瑶银牙紧咬,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流了出来。
当锋芒闪闪的枪头离李三思胸前仅半寸时,最终还是潘瑶自己主动用内力,将长枪的势头强行止住。
即便李三思狠狠伤了潘瑶的心,但她这一枪,还是没能刺入李三思身体内。
潘瑶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流着泪,将手中长枪,斜插在李三思脚下。
她又一次流下泪,捂着脸跑开了。
一番惊险之后,顾明月焦急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天郡主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晚上突然变了,她是不是已知道了我们的事?”
李三思失魂落魄,涩声道:“方才我特意命人去将潘瑶请来,说有事商谈,在她来之前,我喝了很多很多酒,我喝多了,喝醉了,我把她错当成是你,将心里话统统说了出来。。。”
顾明月冷声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李三思垂头丧气,叹息一声道:“我是装醉的,我本以为这样做,能令这件事和平解决,没想到还是闹得这般大。。。”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三思话音还未落,顾明月也抽了他一巴掌。
顾明月也跑开了,她再也不想听李三思的解释,她只知道,今夜,潘瑶的心,被狠狠的伤透了,她也彻底失去了潘瑶这个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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