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此间虽然宜居,然则不久,这方圆三百余里,三家将有一战,其战必乱!其乱,必殃及百姓,还不快跑,何况百姓皆有不知!
另外那个小老头说,公孙先生,我说几句,你别不信,个中之因是,赵人想攻燕,燕人不得不战,鲜虞人想混水摸鱼,就定在那里了!
说话的这个小老头,自打进门后,一直都没开口,这会儿,见他爹给了钱,才说了这么一句,便又住了嘴。
那算命先生又说,公孙石匠,看你平整的这方院落,多么好看!
单此一点,就知道你是个好石匠!一定是个能工巧匠,绝非浪得虚名!
公孙弘爹起愁来,说道,老天爷,天下又要打仗了?这可怎么办呀?请先生指点迷津!
那算命先生,给同伙使了个眼色说,公孙仲父啊,不如带上老婆孩儿,投鲜虞去吧!
在那里,不光能避此难,还能找个好活干,帮鲜虞人修修长城就好,人家也正喜欢,你又懂个地势行情什么的,又兼手艺不凡,定当重用!
那小老头说,放心!这钱不白收!到时候,自会有人替你说话,你还可以当个小工头,指派一下民工,督促他们往山坡上运运石头、运运青砖,以你之长技,还不得混他个风生水起,将来,你儿子公孙弘更会红运当头!
公孙弘爹一听,马上高兴起来,就问怎么个红运当头法呀?
那算命先生说,不看面相,我便能知,此子长大成人后,定会志向弘大,命运不凡!
说不定,还能遇到个王、当个什么将呢!
干脆,你就叫他公孙弘吧!记住喽,是志向弘大的弘,不是红与黑的红!更不能搞颠倒喽!
我一听儿子将来还能遇到个王,当个什么将,心想,我这月子也不用坐了!
于是,脑子里便充满了儿子坐在王宫大殿,身穿锦衣,与同朝大人们,一起喝酒吃肉之类的情景,我也顾不得什么坐月子落不落病根了,连鞋都没顾着穿,光着脚丫跑出来说,要得要得!俺娘家本来就在鲜虞,他爹,就照先生说得办!
见我一只脚上还穿着个破了洞的袜子,那小老头看了,直朝着算命先生瞪眼。
那算命先生,便从怀中掏出公孙仲父给的银子,悉数还给了他。
我见此状,倒地便跪。
后来,经过一番相劝后,我才回到室内。
算命先生二话不说,和那个同伴,走出了我家小院。
说到这里,田简开心的笑了,喝了口茶,正想搭话,不料,公孙母又说了起来。
那妇人道:“公孙仲父呆呆站在院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对屋来,对我说,只怕这孩子与这二人有缘,人家在,他不哭,人家一走,他就哭得上劲,不行,我得追他俩去!
于是,公孙仲父急忙追上去问人家姓名。
他说,恩公,我看你二位跟别的算命先生不同,留下个姓名吧!
那算命先生说,我叫初登,身后这个小老头,名叫田获,我是他师兄,这个小老头是个民间医师。
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并非是什么算命先生。
我常随他上山采药,他这人呀乐善好施,给穷人看病,连钱都不要,可是你不行,你家富,
要不是他给我使那个眼色,你那几两银子,我肯定就拿走了。
俩人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就这样,公孙弘未及满月,几经辗转,便被我俩一路抱着,来到了鲜虞。
公孙仲父便和我一块,住进了岳丈家,并且,我俩一住下就没打算走。
后面就没说下去的必要了。
听到这里,田简道:“婶娘,代地,后来生战乱了没有?”
你还别说,我们搬走后没几天,代地,就生了战乱,这还是我们后来听说的。
不过,我们一家虽说避了难,可却迎来了另一场劫难。”
“什么劫难呀,婶娘?是不是因此,跑到这船上住来了?”
“孩子,既然你想问,我就说说吧!”公孙母道:“就在公孙弘六岁那年夏天,我弟媳,嫌我在娘家住的太久,便故意找茬,来闹闲气了。
有一天,她对我说,姐姐,我的亲姐姐,说来,你家公孙仲父,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人人都知道,是个能工巧匠。
你们在这家里,都住七八年了,姐夫挣得钱,也都不知道糟蹋到哪里去了,我也没权过问,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娘们,还是赌光了,谁也说不清。
这几年来,你们一家人,在这家里,吃了多少粮食,咱都不说,反正年年亏空。
做为弟媳妇儿,我倒没有什么,可这街上的邻居不干。
跟我相好的几个邻居家妇人说,要在大街上找几个流氓小混混,调教调教公孙姐夫,结果被我揽住了。
我就说这么多,你看着办吧姐姐。
姐夫要是被人打了,打他个鼻青脸肿,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