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耳边传来霍青行声音。
阮妤抬头看了一眼,确已经到家门前了,她朝人笑笑,神色不似先前那般开阔,“走了。”随口打了个招呼,她也没再搭理霍青行,径直往屋中走去。
霍青行看着她离开身影,想起她先前脸上笑,总觉得她刚刚那抹笑容带着一些莫名悲伤情绪。
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刚要提步离开就听到里头传来声音,说话女人声音尖锐,听着像是阮家二房声音想到阮庭之,又想到近来先生脸上愁苦,他脚下步子一顿,沉默许久才转身离开。
阮妤也是进了院子才现家里来人了。
来人,她倒是也认识,穿着棉衫,戴着金银那个女人,她得喊二婶,至于那一大一小,一个是她堂兄阮卓白,一个是她堂弟阮睿广。
阮妤前世和他们接触不深,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
“哟,这就是我大侄女吧长得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阮陈氏瞧见阮妤进来,立刻迎了过来,嘴上夸她好看,眼睛却滴溜溜把人看了一圈,见她虽然身上没戴什么金银物件,但衣裳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
又想到昨天跟着她一道来还有七八辆马车。
这知府家送来东西怎么可能差她眼睛往四周乱飘,想着回头就让小睿多来几趟,看看能不能捞些东西回去,不过现在最主要还是卓白事。
她笑挽着阮妤胳膊,不等阮母介绍就自报家门,“大侄女,我是你二婶,这是你堂兄,这是你堂弟。”
“三妹妹。”阮卓白今年不足十八,相貌俊秀,身量也算修长,说起话来也算是知书达理,这会便给阮妤做了个拱手礼,可阮睿广年纪小,脾气大,看到阮妤腰间挂着那只荷包居然有颗小拇指大明珠,立刻眼神放光走了过来,指着阮妤腰上荷包说,“我要这个,给我”
“你这孩子”阮陈氏拍了下自家小儿子头,但也没阻拦,只是笑看着阮妤。
阮家大房是实诚人,尤其阮父就一个弟弟,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弟弟一家,也因此从前阮陈氏他们过来打秋风,他都会让庭之把东西让出去,但阿妤不一样,他们好不容易盼回来女儿,哪里舍得让她不高兴这会瞧见这幅模样,不由有些尴尬,阮母更是站了起来,面露急色,刚要劝说就被阮妤握住了手。
阮妤笑着弯下腰,声音温柔,询问阮睿广,“你喜欢这个”
阮睿广今年才六岁,被阮陈氏宠得不成样子,他仗着年纪小从来都是想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这会虽然有些惊艳自己这个城里来堂姐相貌,但还是骄傲地抬起下巴,一副我要东西是看得起你,哼道“你管我喜不喜欢,我就要,给我。”
阮妤见过不少熊孩子也管过不少熊孩子。
就阮家,她那个弟弟,从小就没少被她管教,这会面对眼前这个熊孩子,阮妤既不生气也不恼,仍是笑眯眯地望着他,红唇微张,看着温柔无比,偏吐出来话却好似能气死人,“你要,我就得给你”
这要是搁从前,一颗珠子,给就给了。
但她不喜欢她这二婶一家做派,也不想助长这种歪风,她可看出来她二婶刚才往她身上还有屋子里四处乱瞟动作了。
对于这样人,只要开了头,就很难收尾了。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拒绝,阮睿广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等反应过来,刚要叫嚣就被阮卓白按捺住了。他不怕他爹,不怕他娘,就怕自己这个哥哥刚刚还熊得不行小孩,这会跑到他娘身后,不高兴地瞪着阮妤。
“二妹,抱歉,小睿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阮卓白说得风度翩翩,可落入阮妤耳中却让她忍不住挑起柳眉。
她这个堂兄不简单呢。
不过这就是一件小事,她也懒得说道,朝几人点了点头就去一旁洗手阮陈氏没想到这个城里里小姐这般小气,心里啐了一句,面上倒还是那副笑脸,挽着阮母胳膊说,“大嫂,上回说事,你和大哥想得怎么样了族里长辈都同意了,就等你们夫妻开口了。”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现在金香楼没人,大哥管着书院,庭之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祖宗定下规矩,咱们做小辈也不能改我也舍不得我家卓白啊。”
“可这也是为了咱们两家着想啊,这金香楼总不能一直没人管吧。”
“要我说还是庭之不好,非要跑出去。”
阮妤虽然背着身在洗手,但他们说话却一点都没漏下,只是越往下听,眉头就拢得越深,金香楼,哥哥怎么回事又跟阮卓白有什么关系
阮父沉默着没开口。
阮母也明显心情不佳,“这事我们还得再商量下,你们先回去吧。”
阮陈氏还要再说,阮卓白不着痕迹地拉了下她袖子,阮陈氏这才住嘴,“那行,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先吃饭。”说着又跟阮妤打了个招呼,“大侄女,我们走了,回头到我们家来玩啊。”
阮妤点了头,见阮卓白又朝他们行礼才离开。
她目视着他们一行三人离去身影,直到夜色把他们吞没,这才转身问阮父阮母,“阿爹阿娘,他们刚才说是什么意思,金香楼和哥哥又是怎么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