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九阿哥本来还因为出海船队回归忙得脚不沾地,猛然听说康熙召见自己,他也是摸不着头脑。
到了乾清宫,才现里面气氛比较奇怪,太子、直郡王、胤祾、八贝勒和十阿哥都在,但是九阿哥也没有多想,直接问起来康熙召见自己的用意。
“不知汗阿玛叫儿臣是有什么事吗?商队刚回来,儿臣想尽快安排好一切事情。”说起自己的强项,九阿哥眼里都带着兴奋的光。
早在出海前,他就已经把铺子准备好了,等商品回来了就能正式营业了,并且还有他福晋怕他辛苦给的奇异阁的方案,他照着改动了一些,也轻松了不少,这会恨不得一鼓作气处理完差事,好回去看福晋和女儿。
见九阿哥一副踏踏实实办差的模样,康熙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假咳了一声。
“咳,胤禟啊,听说你在去年出海的时候,以权谋私,在队伍里面安插了自己的商队,带回来的物品给自己的铺子售卖,可有此事?”
九阿哥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康熙说的是什么事,心里迅定位到了怀疑的人选——八贝勒。
六嫂和十弟妹跟自己福晋是合作关系,六哥和十弟不会这样坑自己人。
太子拥有大清出海商队贸易物品盈利的一成,根本不会看上奇异阁的小打小闹,同样太子也不会坑自己人。
大哥虽然是水师的负责人,但是他也没接触过具体相关的人员,根本得不到这么隐蔽的消息。
就只剩下八哥了,他去年还破坏了八哥构陷四哥图谋不轨的局,以八哥的气性肯定会记恨上他。
九阿哥没有狡辩什么,直接承认了:“如果汗阿玛说的是派了几艘私人船跟着大队伍,那确有此事。汗阿玛也知道儿臣女儿多,就是想给她们多攒点嫁妆,不过以权谋私确实是儿臣的不对,儿臣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请汗阿玛让儿臣卸去职位回府反省,儿臣真是羞愧难当。”
他辛辛苦苦为国库赚银子,就是稍稍以权谋私怎么了,他又不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再说他也没把船队放在大清的队伍里面,只是让他们跟在后面,算是借水师的威势做保护伞,但也没妨碍公务,这都要被问责,他还不乐意干了呢。
直郡王倒是对九阿哥的话感同身受了,他如今有五个女儿,要准备的嫁妆肯定不能少,庶出的女儿也就罢了,四个嫡出的女儿在嫁妆上面肯定要更丰厚些,不然上不得台面不说,还会被人看不起。
“九弟这也不是多出格的事情,汗阿玛有所不知,给女儿准备嫁妆确实花销较大,儿臣也挺缺钱的。”
今年年初,汗阿玛给他的长女和次女都赐了婚,明年就要出嫁了,张佳氏替她们准备嫁妆的时候,那愁眉不展的模样他也记着,所以这会也顺着九阿哥的话说了一句。
康熙一听九阿哥要撂挑子,当时就急了,他安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弹劾你的人多了些,日后做事要再低调些。”
胤禟就不能向他几个兄长学学,以权谋私也要做得滴水不漏些,被人抓到把柄了,他都不好明摆着偏袒。
自从九阿哥接手皇家铺子的生意以来,每年赚的银子比往年多了不少,康熙自然不舍得让他卸任。
劝完九阿哥,康熙才想起来直郡王刚刚的话,一向好面子的保清都因为给女儿准备嫁妆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哭穷,康熙也是头一回见。
“保清,回头去朕的私库里面挑些东西给你和胤禟,也就你们两个女儿最多。”
康熙回忆了一下郡王的俸禄,还有逢年过节的赏赐,得出了结论,保清应该也不可能有多穷,但还是选择补贴他,同样也是安抚胤禟了。
直郡王本来也就随口抱怨,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惊喜地谢了恩,“多谢汗阿玛。”也感谢九弟,让他有这个哭穷的机会。
对于直郡王的神来之笔让九阿哥也得到了赏赐,九阿哥有些意外,本来说过给女儿攒嫁妆也只是胡编乱造的来着。
但是康熙的默许让九阿哥心情有些复杂,要知道当初是汗阿玛明令禁止他经商做生意,说有失身份,而现在他不干了,汗阿玛居然还愿意退一步挽留,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他明白了,只要给汗阿玛赚的银子够多了,汗阿玛也是可以改变的,还是当初的他太年轻了,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以后他给国库赚的银子只会更多,到时候……
九阿哥一脸落寞地说:“竟然有很多人弹劾儿臣吗?儿臣自认为在差事上虽然没有办得多漂亮,但也算是尽心尽责,原来在许多人眼里,儿臣做得还是不够好。不如汗阿玛在这些人中挑选一二接替儿臣的位置吧,他们敢质疑儿臣,自然有底气做得更好。”
千万别让他知道是哪些人,九爷自认级记仇,他为国库赚银子,惠及所有人,想排挤那么一部分人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太子在这件事上没什么言权,虽然他也是站九阿哥的,但是出海贸易的收益有一成是他的,其他兄弟都没有,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看着直郡王帮九阿哥说话,心里暗骂老大这个心机男挖他墙角。
胤祾自然知道明面上是九阿哥的铺子,背地里的东家是九福晋跟吉布楚和她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九阿哥,九阿哥顺势认下也是为她们挡箭了。
他也知道那些弹劾的人多是八贝勒的,但这会也故作不知,只是帮着九阿哥一起讨伐他们。
“九弟这几年办差的态度,汗阿玛也应该看在眼里,国库逐年增长的收入也不是在作假,说有九弟一半的功劳也不为过吧?若是汗阿玛听信谗言责罚九弟,九弟得有多寒心,那些人真是其心可诛。”
十阿哥说不出什么有深度的话,就跟着胤祾的话点头,附上一句六哥说的对。
九阿哥和太子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康熙,想要知道他的态度。
康熙叹了口气,这些弹劾的人也算是自己倒霉,要得罪他的儿子,现在只好把他们交出去给胤禟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