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位大王侧身向这边这位大王一抱拳:
“这位,就是本郡学政慕天蚕、慕太老爷!”
“跪下!”最后席地阙突然很威风地大喝一声。
“吾跪,吾跪,吾这……您看,跪不得……”
“把他放下来。”
两个壮丁上去七手八脚把这读书人放下来,又按着跪下。
“跪着!麻麻滴你个龟儿等着嗦,看老爷我怎么整治你。”说罢转身就出去了。
吓得这读书人抖抖索索地向剩下这位大眼珠子溜圆臂膀格外雄浑的壮汉打问:“大王,敢问您是……”
“本郡都司席地阙,叫老爷!”
“老爷、老爷,老太爷、太老爷。”这读书人一边乱叫一边跪地作揖。
这时候“哐”一下破门被踹开,慕天蚕慕大老爷又回来,手里提着新式刑具:这物件二尺长、一寸宽、三分厚,上有节疤,眼看经年累月时光侵染而被盘得光溜润泽,看材质似玉非玉似木非木……
等着被上刑的读书人一睹之下魂飞魄散:
这特么是根戒尺!
“手伸出来!”
读书人还在犹疑,被在旁的席地阙扯过臂膀,啪就按在破木台子上了,慕天蚕瞪圆了老鼠眼鼓起腮帮子,把这根戒尺抡圆了,“啪啪啪”地照着这张光溜溜没有老茧的手心就开抽。
啪啪啪一边抽一边骂:
“我让你头名!”
“我特么让你一等!”
“你龟儿敢头名!”
“你龟儿敢一等!?”
这读书人被打得哀哀嚎泣:他这几年,连炮烙之刑都挺过来了,还不止一次险些被人煮了吃,什么都抗过来,到今日才反觉遭了奇耻大辱。
自小品学兼优、恃才傲物的他,在恩师、学政、父母官面前得到的从来都是褒奖,哪怕到了乱世,那些摇黄贼头儿也要礼敬三分,从来只看过别人被打手板,谁曾想无缘无故的今日轮到自己受这无妄之灾,岂非平生奇耻大辱?这比脱了裤子打屁股还要痛在心上。
正哭着喊着求着闹着,就听外面传来一阵一阵的欢呼,还有小孩子们在唱歌:
“这个小孩儿真威武啊,
一个人打死个大老虎啊,
咱们大伙儿抬着他走啊,
呼嘿呼嘿抬着他走啊……”
慕天蚕打冒汗了,把戒尺交给席地阙:“打!”
席地阙不接,依旧按着这挨打的,脑袋却直往外面伸:“哥哥,外面闹啥子呢?”
“管他呢,继续给我打!”
席地阙可没心思了,把挨揍的读书人一扔,回身扒窗户沿儿往外一看——好家伙!
“一、二、三……四!四!?四条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