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晚旋即又打开了另外一个app。
那是她自己研究明的一个小程序,毕竟对于站在世界顶端的黑客来说,一个侵入安全系统防火墙的小程序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出十秒钟,眼前一暗。
整个庄园都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漆黑之中,庄园里也随之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伴随着几声匆匆的脚步。
“停电了!”
“快去启动备用电源!”
“……”
细碎的声音传进了叶宁晚的耳朵里,而她则已经徒手爬上了高达三米的围墙。
她的时间不多了,这虽然仅仅只是厉默川名下的一个庄园,但是只要厉默川人在这里,那么此处的安保等级就是sss级的。
她虽然断了庄园的电网,但是按照厉默川手下这群人的度,大约在半分钟之内就会启动第二套备用电源,到时候电网会再次被打开,叶宁晚就会在1oo万伏的高压下瞬间变成灰烬,连尸体都没必要再处理了,风一吹就散了。
叶宁晚这么想着,人已经翻过了高1米5的铁丝电网,心里默默的正在倒计时。
“1o,9,8……”
就在这个时候,叶宁晚的袖子突然就一不小心勾到了铁丝网的某处倒刺,一时间拔不出来。
可倒计时就在眼前。
“3,2,1……”
眼看着备用电闸即将要被打开,叶宁晚咬了咬牙,直接扯碎了扎在铁丝网上的袖子,奋力跳下了三米高的围墙,落在草坪上,翻滚几下,才勉强缓冲。
几乎同时,整个庄园乍然亮起,如同白昼一般。
一只夜鸟咕咕叫着落在了高压电网上,下一秒化成了灰烬,而叶宁晚的那片袖子也突兀的飘扬在夜风里,终究是给她今天的任务留下了不完美。
不过问题也不大,这种布料每一家做布料的店里都会有,根本就查不出来什么。
叶宁晚贴着墙壁悄悄躲避着四面八方转动的监控探头,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在监控盲区内走动。
而此刻的庄园之内,已经坐在客厅里的裴凤之微微蹙着眉,望着刚刚亮起的巨大水晶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宽敞的单人沙两边,稍稍靠后的位置,灰熊和火狐分别站在他的两边,俨然成保护的姿态。
这一次裴凤之没有带别的保镖,火狐和灰熊其中的任何一个就足够抵得上他之前的所有保镖了,更何况这一次是来见厉默川,那个人一向来谨慎的很自然不会允许向来跟他不合的裴凤之带那么多人进他的地盘。
而刚才突然停电的半分钟里,火狐和灰熊两人已经摸向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准备一旦有什么异动,就随时掏出武器动手。
可很快灯光就亮了起来,而偌大的客厅里还是和刚才停电前一般,除了零星几个佣人,其余什么人也没有多,什么人也没有少。
这仿佛就是因为远在郊区,整座庄园的用电量太大而引起的一次偶尔的短路跳闸而已。
可裴凤之却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毕竟按照厉默川的性子来说,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住的地方出现一丁点儿意外,哪怕只是跳闸这种小意外,他手下的人应该不至于在知道老板要来的情况下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检修。
裴凤之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灰熊和火狐,抬手示意他们。
“安心,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灰熊和火狐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丝的诧异。
听着裴凤之的意思,刚才的停电的的确确是有人特意为之的,但是对方并不是厉默川派来的人,恰恰相反,是有人派来对付厉默川的人,只不过这场好戏恰恰被他们给碰上了。
一想到这里,火狐的唇角就勾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弧度。
“那咱们来得可真是时候,这么好的事都让咱们碰上了。”
她有些落井下石得笑起来。
裴凤之手下的人和厉默川手下的人一向来都是有宿仇的,两边的人当年经常对上,双方都吃过对方的亏,时至今日都是对上了之后能打起来的旧恨。
光是火狐自己就不下三次在出任务被厉默川手下的人坑过,有一次差点就把命丢了,她算得上福大命大才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也因为胸口中弹而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
这笔仇她是记狠了,等她痊愈了之后她又花了小半年的时间追踪到了当初坑自己的那个家伙,在那人的胸口同样位置留下一个同样深浅的弹孔。
火狐还想说几句风凉话,就见一个极其高挑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军靴,大步走了进来。
男人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严肃而冷戾,浑身上下都沾染了一股血煞之气,他站在那里,寻常人怕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来人正是厉默川。
厉默川随意的坐在了裴凤之的对面,一米三以上的长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上半身微微往后一倾,浑身流泻出一种兵痞的随意和嚣张。
“刚才庄园里出了点事,忙着处理,两位不用担心,庄园里的安保好的很,绝对不会让你家主子生四年多前的危险的。”
此话一出,不论是灰熊还是火狐,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四年多前的那次事故其实他们并不是最先知道的,姜应麟因为担心裴凤之变成植物人的消息会引起军心动荡,因此瞒着所有人,包括他们这些在欧洲的高层。
灰熊和火狐等人知道裴凤之变成植物人这件事情还是在一年多前,当时裴凤之已经躺在床上将近三年了。
火狐为了这个,差点从欧洲冲回华夏要把姜应麟给嘎了,幸好被其他几个人给拦住了。
这件事简直就是火狐等人的痛脚,被厉默川如今这么一踩,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因为裴凤之在前而不能轻举妄动。
厉默川仿佛是没有看见两人憋屈的瞪视着自己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邪佞弧度。
“我不该提这些事情,裴兄如今身体健康就是好事,我这人说话一向来直接,裴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我生气吧?”
裴凤之看见厉默川的瞬间,脑中就闪过了对于这个人的零星记忆,虽然不全,可是却已经编织出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