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竟然还真落了圈套。
所幸的是,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并未闹出什么难堪来。
傅定:“将军放心,我既能这样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着放在将军面前,自然是友而非敌。原是将军私事,我可不管,可不论是将军,还是广阳侯,都是朝堂肱骨之臣,若真闹出什么来,影响朝纲。而如此,实非晚辈愿意所见。”
傅定这样说,金将军自然是信的。
所以他又问:“那今日殿下找金某人来,目的为何?”
傅定神色微凌,严肃道:“劝诫将军。”
金将军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傅定则继续道:“只要将军不再见夫人,就算别人再有阴谋,也算计不了将军。”
金将军知道,傅定此言乃出于善意,是友好的劝诫。
事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想将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中,就是他从今往后,彻底断绝和乔夫人的来往。
理智上,他必须得这样做。
但感情上,他却是极不舍的。
不过,如今的金止礼再不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当时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孩儿,当初从军挣功名,也是为日后出人头地,好证明给乔家人看。
可如今,近三十年过去,他在沙场浸淫了那么久,看过那么多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他的心里再不只是有这些小情小爱。
他心里所装的,更是大夏江山,是边境子民。
是如何能守住疆土,以保大夏子民衣食无忧。
那日的赴宴,包括之后的私会,已然是冲动下能做的极限。若再不及时止损,继续糊涂下去,那他将是整个大夏王朝的罪人。
所幸她如今过得不错,如今儿孙满堂,儿女皆有出息,且她也早有诰命在身,是这上京城里,人人艳羡的存在。
她的丈夫广阳侯,有才名有权势,且待她也极是不错。他们夫妇恩爱,他就更不该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所以,金将军想通了后,立刻一反之前戒备的态度,立刻对傅定好言相谢。
“多谢郡王殿下点播。”金将军抱手,朝面前年轻的郡王殿下行礼。
傅定立刻抬手去扶,言辞认真:“将军言重了。哪里是什么点播,不过是晚辈一点粗浅的建议罢了。晚辈知道,就算晚辈不说,将军如此大义之人,心中也是有数,最终结局也仍是一样。只是,如今有他人知晓将军秘密,并已开始着手对此布局算计将军了,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对邵景峰之举,金将军是心中百般愤恨的。
若他真敢陷乔夫人于不义,害得乔夫人名声尽毁,害得大夏朝堂动荡不安,他定不会叫他有安生日子可过。
“今日多谢郡王殿下,至于那邵景峰,臣心中有数。”
既金将军这么说,傅定也就没什么再好说的了。他知道,只要这金将军知道他这个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么,邵景峰绝对不是他对手。
“这件事情,今日之后,我便会忘得一干二净。”傅定这样说,也算是给金将军吃一颗定心丸,是在表达他的态度。他是在告诉金将军,不必因为他知道内情,而畏惧于他日后会不会背刺于他。
虽说空口保证没什么用,但金将军却信傅定为人。
所以,在得到了傅定保证后,金将军心里多少是松了口气的。
“臣多谢郡王殿下。”金将军又再抱手相谢。
傅定也又再伸手去扶他:“将军客气,快起来。”
和金将军分别后,回到太子府的第一件事,傅定就是去找妻子。
夫妻二人如今十分有默契,相互间只一个眼神,便能很好的传达消息。
傅定只是冲妻子点了点头,顾明棠就立刻松了口气的笑起来。
倒也没多问别的,只是关心他:“这么晚回来,吃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傅定一边答妻子话,一边洗手。
洗完手,傅定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手。
顾明棠心疼他:“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她说,“你本就诸事缠身,那么劳累,我还拿这些琐碎的杂事叨扰你,实在不该。但我自己又无能为力,也只能求助于你了。”
这件事,她只能求助于傅定。
能力是一方面,另外一个原因是,此事牵扯到了徐霁。若她不早早的让自己丈夫知道,而是自己费劲巴拉的私下里解决,最后让丈夫知道,肯定会生出误会来的。
所以,此事上,她别无二选。
但的确是给丈夫带来麻烦了,看着他劳累的模样,顾明棠也满是心疼。
有妻子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傅定心里跟抹了蜜糖似的,更不觉得累了。
“棠儿,你说这些话,是不是就跟为夫见外了?”傅定轻声反问,“你我夫妻,本就是最亲最近之人,你有任何的难事,不来找我,又想去找谁呢?”
顾明棠笑着摇手:“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傅定也笑:“不是这个意思就好。”然后伸手过去,将妻子轻轻的揽于怀中,让她轻靠在自己胸前,“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也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顾明棠将脸埋在他胸口,幸福的应他:“嗯,我会的。”
“傻瓜。”傅定亲昵的唤了声,然后忍不住般,在她顶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