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如言收回金针,对期待着的众人轻轻摇了摇头。
她说“身体康健,经脉平稳,除了灵气有些虚弱,其余我并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剑江寒闻言,下意识看向秦湛。
十五岁的秦湛还正是成长的时候,眉眼轮廓虽皆柔和圆润了很多,但依然能认出日后的模样。这是秦湛没错,却是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的秦湛。
秦湛也非常不喜欢被人盯着端详,她见阙如言收了针,也不耐烦再乖乖坐着。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便抬步欲走。一剑江寒当然不能让她走,他两步走到秦湛身前拦住了她。
秦湛抬头看了眼一剑江寒,缓声道“让开。”
熟悉的语气,似曾相识的脾气让一剑江寒眉毛控制不住的跳动了一瞬,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头疼,伸手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脑袋。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没让开。
一剑江寒道“秦湛”他斟酌了片刻语气,“你受噬灵阵的影响,身体出了点状况,最好还是待在这里让阙如言给你看病。”
秦湛不耐烦道“这话你见我第一面就说了,我也认了,所以不是跟着你回来了现在病也看了,人也见了,我总能走了吧。”她极为警惕又狐疑地扫了眼一剑江寒和他身后的众人,“话又说回来,你们众口一词说我失去记忆,现在是我记忆里的六十五年之后,我又没有证据,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她极为警惕“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她说着手下意识要去摸自己的腰侧,摸了个空后才皱了皱眉,又强自镇定与众人周旋。
别说一剑江寒了,谁也没见过这样敌意外露的秦湛。
还是阙如言犹豫着上前一步,说“秦师妹,我是阙如言,药阁阙如言。和你同出阆风,你可有半点印象”
秦湛没什么波动道“全天下都知道我师父出自阆风,你说你是阆风弟子,他说他是阆风的弟子,反正我没去过阆风,还不是任你们说。”
一剑江寒没忍住“我不是阆风弟子,我是昆仑弟子。”
秦湛闻言讶然,片刻后方才茫然说了句“昆仑还有人啊。”
一剑江寒“”
时隔多年,再次领教秦湛这个性,一剑江寒都不太想接着说话了。秦湛抿着嘴角笑了笑,见众人都一时无言,便干脆抬步欲走,阙如言见状连忙唤了她一声。秦湛回头,不太高兴地问“没完没了了”
阙如言“”
阙如言叹了口气,她看向了一剑江寒“还是你来。”
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临危受命,他对秦湛道“你打算去哪儿”
秦湛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一剑江寒道“因为我们是朋友,你现在这样离开,我不放心。”
秦湛原本想反驳一剑江寒,话却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她看着一剑江寒,也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她看得出来一剑江寒的确是在担心她,无论缘由是什么,这个人的确对她并无敌意。
没有了自己熟悉的剑,秦湛原本就处于焦躁的边缘,面对一剑江寒的这句话,她只能压下自己满肚子的困惑与脾性,又回了头,找到了自己原本坐着的椅子,抱着膝盖不太高兴地坐了回去。
阙如言见状无疑松了口气,她转而问一剑江寒“小越呢或许他来秦湛能想起什么。”
一剑江寒闻言“呃”了一声,说“他在照顾另一个。”
阙如言困惑“另一个云松不是已经被安远明带回去了吗”
一剑江寒无奈说“你知道的,秦湛的剑有些特别。”
阙如言知道秦湛的剑是天下第一的仙剑燕白,但仙剑燕白再特别,和越鸣砚不在秦湛身边有关吗
阙如言不明所以,但一剑江寒却是明白的。他看向另一间屋子的方向,叹了口气。
另一间屋子内,燕白作嚎啕状。
他在半空中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大哭,一边哭一边还要叫着“不带这样的,她太过分了,前一秒还叫着好燕白拿我去斩噬灵阵里恶心的血核心,好啦,一出来就变脸,不仅翻脸不认了,还把我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