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局也还不错。
林仲春点了点头:“流刑虽然要不了命,但也是一种酷刑,折磨的是人的精神。冯姝的婚姻就此落下帷幕,日后跟孩子也会有新的生活,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展。”
“确实。”孙肇州翻了一页书,单手撑着脑袋,“其实小爷觉得吧,冯姝的家人是真的不错。一开始听她描述她家人的事情,还有韩申给小爷说的那些话,让小爷对她家人就留下了刻板的印象,总觉得他们是冷血的侩子手。好在最后他们的误会解除了,她的家人还是把她放在了利益的前面。”
白淌有个问题:“流刑一般是把人流放到什么地方啊?我听说流刑交钱就可以免除,他们会不会交钱抵消惩罚?”
戚晓月也对这个很好奇,“所以他们能用钱抵消吗?如果真的能,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坏人不能得到其拥有的惩罚,也逊了吧!
林仲春笑,用削尖的炭笔在册子上做批注。
大靖新律的内容和新的律法所编入的法条并不止字面上的意思,需要用更多的理解去审读其中含义。
林仲春慢悠悠,一边也不着急道:“我看过椰南城的地方法规,他们的劳役统一在西北处的采石场。尽管可以用钱抵消惩罚,但大靖朝新律也规定了不可以用钱抵消的罪名,谋杀罪便是其中之一。反正啊,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可有的磨了。”
“采石场?”孙肇州愣了愣,西北那处的采石场可是最贫苦的地方,大部分服劳役的都是俘虏,给他们做免费劳动力的。
韩申跟符红的运气还真是……太好了!
戚晓月对韩申的下场很满意,他们应该是这样的下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可以用钱抵消。虽然我知道钱是万能的,但涉及律法和固定规则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公平,以实现我们想要的正义。”
戚晓月的想法就是林仲春的想法,这也是她一直坚持实现梦想的原因。
倘若律法都不能保证基本上的公平,那还能从哪里找寻所谓的正义呢?!
“对了。”林仲春蓦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来找我们写诉状的那位大爷的诉状我写好了,你们谁有空待会儿把诉状给大爷送过去啊?”
他们最近也有在接活儿,早市和晚市的时候会在繁忙的街道支个小摊帮人写诉状书或者是做讼师。
写诉状书的话,分民事和刑事两种内容收取费用。
因为他们还只是实习讼师,收钱按照市价的一半来收。
比如按市价的来说,民事的价格在八百文钱至一千五百文钱不等,他们按半收取,即为四百文至八百文。
刑事案件案情复杂、涉利颇多,价格则是在一千文钱至三千文钱不等,一样是按半收取。
大部分人只会让他们帮忙写诉状书,上公堂的话,倒没有,毕竟年龄就摆在这里,不敢轻易相信。
孙肇州低下头,他不想动。
送信得跑,好累啊。
戚晓月眼睛看了一圈,视线定格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顾谌身上:“顾谌睡了一天了,他应该很乐意帮忙。”
白淌就坐在顾谌旁边,他放下手里的毛笔,然后推了一下顾谌,“有任务了。”
顾谌虽然在睡觉,但他还是能够听到周边说话的声音,就是听得不太清楚,就觉得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挣扎的睁开眼,“又怎么了?”
林仲春:“有份诉状书需要你去送一下,就是昨天的说他住在青叶山庄的老大爷。”
“我不是你们的组长吗?怎么老是叫我干活呢?”顾谌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虽然说他一整天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睡觉,但他总觉得自己睡不够。
林仲春挑眉,“组长不就是要做我们都不想做的事情吗?作为组长,好像要身先士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