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方才是我偷喂点心给犣奴吃,他才会这样的。我也是一时情急,才把他抱出厨房救治,错都在我。”
看到母亲和舅舅沉了几番的脸,犣奴害怕得大声哭了起来。
碎玉直接用力推了晏修一把,害得他摔倒在地:“你是不是太自作聪明了?你差点就害死犣奴了!”
祝思嘉被闹得头疼,走下台阶,把犣奴带向井边准备让他漱口:“够了!小叔,以后你别再喂犣奴吃东西了,孩子还小,经不起这番折腾。”
晏修惭愧起身,拂了拂自己身上的灰,看着满身令人反胃的酸臭狼藉,转身走回自己院中,不忘低头道歉:“嫂嫂,我知错了。”
他这副模样,是该回屋好好收拾一番。
井边,祝思嘉手握葫芦瓢,盯着犣奴漱了十几回口,确定他不难受了,把他抱在怀里,抽泣道:“犣奴,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方才的情况万分凶险,若不是晏修毫不嫌弃,用了正确的法子出手救治,恐怕犣奴早就窒息了。
到底是亲生父亲,对犣奴,他总是这般细心,甚至比大多数父亲做得还要好,根本不嫌弃犣奴,犣奴吐完一趟,衣服还干干净净的,倒是他自己……
可害得犣奴险些背过气的也是他。
祝思嘉想到晏修,又气又怨。
犣奴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把娘亲惹哭了,连忙垫着脚去亲祝思嘉脸上的泪水:“娘亲别哭,刚才的事不怪叔父,是我自己贪吃,他心疼我,才偷偷塞了青团给我的。”
祝思嘉的脸被他亲得痒痒的,连连朝后退,这父子俩,连哄人的法子都一模一样,更气人了。
……
不一会儿,碎玉朝祝思嘉房里端来一碗药:“方才犣奴吐得急,胃中反酸必然伤身,这碗药是养护他肠胃的,快趁热喝了。”
犣奴皱着小脸:“舅舅,可以不喝吗?”
早知道偷吃完东西要喝药,他就该拒绝叔父给他的青团。
碎玉:“不可以,快喝。”
祝思嘉接过碗:“犣奴,听你舅舅的话。”
为防止娘亲再度伤心,犣奴只能乖乖照做。
“阿兄,你辛苦了。”祝思嘉还能闻到碎玉身上的药草气息,“熬药这种小事,下回交给厨房的下人做,不必你亲力亲为。”
碎玉浅笑道:“犣奴的事怎么算小事?倒是你,事到如今,你还要留着那个祸害?”
祝思嘉:“阿兄,今夜之事,犣奴跟我说了,错确实在他,可他后来也确实照顾——”
“妹妹!”碎玉转笑为怒,双手紧紧握成拳,“他这个人天生克你,你不知道吗?只要他在你身边,就能用尽一切手段伤害你,从前伤到了你身上,现在又来伤害犣奴,我怎能容忍?”
祝思嘉为难道:“收留他一事,错都在我,我自作自受。阿兄,我向你保证,等明日大夫看过他的伤势,只要他能动身,我就立刻让他离开余杭。”
碎玉这才松懈下来,拍了拍犣奴的脸蛋:“好,我自然信你。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同祝思嘉道完晚安,碎玉却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晏修处。
晏修刚收拾完,正要躺在床上,见碎玉造访,来者不善,忙起身相迎:“裴兄,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碎玉冷嘲热讽道:“你还有脸问?晏括,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亲自去曦娘那里请罪,还要我来提醒你?”
晏修:“在下正有此意,只是天色已晚,嫂嫂那里,我恐怕不宜打扰。”
碎玉毫不客气,反手扔给他一个垫子:“你若想诚心道歉,就去她院前跪上一夜,待她明日起来再决定原不原谅你。”
这裴玉芝,对他的怨气可不是一星半点。
晏修接住垫子:“裴兄,可是我有伤在身啊,况且犣奴的事我——”
“那又如何?”碎玉不耐烦打断他,“你就算不想跪我妹妹,也该跪跪你亡兄的在天之灵吧!今日因为你的粗心大意,又或是蓄意,险些害得他唯一的血脉出了意外!长兄如父,于情于理,你都该跪着!”
晏修当年对祝思嘉的那些不好,怎可轻易一笔勾销?
碎玉正愁没有机会,更没有把柄报复他。
天子又如何?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晏修抱进了垫子:“裴兄所言极是,我明白了,稍后就去。”
在碎玉看不见的地方,晏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对兄妹真是有意思,一个比一个戏多,这裴玉芝更是趁机刁难他。据店小二说,临川晏氏这一代根本就没有双生子,就算他当真是晏家人,他何来的兄长?
可裴玉芝既然诚心难,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怎么能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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