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轻轻摇头,“没有。”
窦宝泄了气,“那你逞什么能呀。你刚刚可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恶道精通掌心雷的法门,那掌心雷的门道我原本在阳世的时候听人说起过,说是这个门道源自道家,属不二法门,其威力堪比三昧真火,火雷打在人身上,用水泼根本没用,非得用仙水才能泼灭。你这么在乎容貌,万一被火雷打在脸上,岂不是……”
下面的话没敢说。他不说,婉儿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万一他打不中我呢?”婉儿轻巧一笑,说道。
“那可就不好说了。姐呀,我劝你别说这种话,说大话谁都会,我也在行。动嘴皮子轻松,玩真格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臭小子的话听着都是好话,实则全是虚言。因为他此刻内心是虚的,因此所说也是虚的。他不敢招惹张怀素,生怕一个掌心雷把他给烧成灰。他劝婉儿不要冒险,是怕婉儿带他一块儿冒险。这混账鸡贼的很哩。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偏偏要会一会他。”说罢,不理会窦宝,只问刘小二,“那人现居何处?”
“姑娘,这位小哥所说在理,我劝你别去惹麻烦。”刘小二好言规劝。“你们赶快走吧,我也不敢多留你们。那道士有言在先,庄上不准容留生人,万一被他知道了,我不怕他能把我怎么着,我怕他伤到你们二位。二位,听我一句劝吧,赶快走吧。对不住了。”
说罢,刘小二起身作揖,满脸诚恳,却又显露无奈。
“好。”窦宝慌忙起身,对婉儿说:“人家撵咱了,咱也别叫人家为难。”
“我呀——”婉儿咯咯笑,“还就不走了。”
“姐!”窦宝只差跪下磕头了,“您就别执拗了,咱们跟姓张的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跟他斗气,他在这里当他的土皇帝,咱们做咱们的逍遥客,谁也别跟谁较劲。再说了,人家庄上的人也没求咱帮忙,咱也没必要多管闲事,万一咱们没能收拾住姓张的,反倒惹姓张的了火,到时候受连累的还是这庄上的人。咱也别给人家添麻烦,走走走,咱赶紧走。”
婉儿笑着起身,陡然伸手拧住窦宝一只耳朵。
稍一使劲,窦宝疼得求爷爷告奶奶,连声讨饶。
“我问你,去不去?!”婉儿语出威胁,“不去我把你耳朵拧下来!”
“去去去,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快撒手,我耳朵快掉了……”
“说话可算数?”
“不算数我是你养的!”
“好——”婉儿笑,“你敢说了不算,我可饶不了你。”
“算数算数,一定算数,骗人我是小狗……”
婉儿松了手,窦宝捂着耳朵,跟猴子一样乱蹦跶。
“你说,那道士住在哪里?”婉儿问刘小二。
刘小二见好言难劝该死鬼,也就只好走到外面,朝着远处一指,“一直走,走到那棵梧桐树下,拐弯往东行,走不多远就能见着一所大宅,那原本是庄上大户的宅子,现如今被姓张的道士给占了。你们非要去,我也拦不住,只求你们平平安安,最好能把他给收拾了,我们忘不了你们的好。”
“行了。”婉儿说,“我们倘能收拾了他,你只管弄桌好酒菜招待我们就是了。”
“行!”刘小二用力一跺脚,“我一定会让庄上的住客把藏好的酒肉都拿出来款待二位恩公!”
婉儿一笑,扭脸对窦宝说:“还不走。”
窦宝哭丧着脸,嘟哝:“走就走。”
如此,二人迈步,直奔梧桐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