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结束,陈岁年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装了一遍。
她拢上衣服,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转眸看到床畔已经再度昏睡过去的男人,心头顿时涌上怒意。
她好心救人,没想到竟然被反咬了一口!
陈岁年咬了咬牙,从针灸包内抽出几根银针,对着男人胯下的几个穴道利落的扎了进去。
“下辈子也别想再祸害女人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整理好衣服,转身就走。
在陈岁年的身后,6川寒勉力睁开眼睛,情毒带来的欲念消退后,剩下的就是昏沉的无力感。
他视线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纤细身影。
一身青衣,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间薄雾里。
陈岁年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看到身上刺目的吻痕,心下更怒。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男人方才的情形。
那样子,像是中了情毒作,一时失控。
而且,自己就这样把人扔在那种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周围还有野兽,是不是不太好?
陈岁年纠结半晌,终于还是不甘不愿的带上药材,打算回去看看。
然而,等她重新推开门时,小木屋内已经是空无一人。
只剩下还残留着余温的床榻。
那个男人伤得太重,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离开的。
陈岁年拧眉在房间内探查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少,一切都和原来的陈设一模一样,像是这个人根本没出现过。
算了。
反正只要不死在她的地盘上就行。
陈岁年收拾东西返回村子里,迎面就看到几辆豪车停在村口。
“哎,年年,这好像是来接你的?”
邻居福婶挤眉弄眼的对她道,“来了好多人呢,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大人物!他们是你什么人啊?”
陈岁年应付走几个过来八卦的三姑六婆,挎着药篮子推开院门。
刚走进去,就看到穿着考究,面带儒雅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年年吧?”
陈建章上下打量着她。
在看到她身上朴素的麻布衫子时,陈建章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道:“我是你父亲,这次是来接你回江城的。”
父亲?
这个词,对于陈岁年来说,实在太过新鲜。
刚出生的时候,她就被陈家人扔到了这里,不闻不问十几年。
现在突然找上门来,能有好事才怪了。
果不其然,陈建章下句话就是:
“我在江城给你谈了门好亲事,是6家的大少爷,6家可是江城三大家族之一,你嫁进去,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等陈建章说完,陈岁年就打断了他。
“我可不知道,我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门婚事。”
她黑漆漆的眼珠直直看向陈建章,让陈建章心下不自觉的一颤。
他皱起眉摆出父亲的架子:“哪来这么多问题,让你嫁你就嫁!”
陈岁年不急不缓的放下药篮,头也不回,仿佛根本没听到陈建章半带威胁的话,拖长调子重复:“6家啊——”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听说,6家大少爷6川寒,身患重病,命不久矣,6老太太找了很多医生都不见起色,所以,才想到了冲喜这种法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