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胤承,好样的。”萧绥听闻六部天罗已然暴怒,听他说劳什子远走高飞更是怒到极致,“这种消息西厂居然敢瞒我胆子都肥了
她只当胤承仅需面对燕王大军,九死仍有生机一线,而再加上六部天罗,胤承绝无生还的机会
萧绥还在奇怪胤承昨日为何会如此反常,她被自己纷乱的思绪扰了心神,竟没想到这一出
“滚开”萧绥一脚把魏朝踹了出去,绿萼担忧的看了眼脑袋撞在柱子上晕死的魏朝,匆匆跟上萧绥的步伐。
“我去见刘瑾,你去西厂,我之前调教他们半年,如今终于派上用场去西厂调三百人,切勿声张,一人一马轻骑直奔燕地即可。”
绿萼领命退去。
萧绥遥遥望向北面。
阳光洒在后背上,温度淡淡,春风和煦。
胤承,等我。
世人皆知,皇太孙妃是个狠人。
先是在得知皇太孙欲纳侍妾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泼了皇太孙一脸酒,之后皇太孙被废,罚跪于紫宸殿前四个时辰,皇太孙妃不顾宫人阻挠硬生生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而后魏国公府又牵连进湘王逼宫、宁王自裁的谋逆大罪中,陛下震怒,命人生生剥了魏国公李勋的皮,差人送给皇太孙妃。
听闻当日宫中内侍因皇太孙失势,又在冬日雪地中长跪卧病在床,欺皇太孙妃是个妇道人家,趾高气昂地举着皇太孙妃生身之父的皮进了青木宫。
那人皮剥得极好,因是从头顶划十字灌以丹砂,全身上下完整如生,晶莹剔透颤颤巍巍血红肉色的一团被举到皇太孙妃面前,言道“前日殿下未跪满四个时辰便被娘娘扶走,陛下感念殿下与娘娘情深,特意让下官将此物带来,赐予娘娘,还请娘娘亲手接下。”
寻常妇道人家,见到那种东西就算不吓得魂飞魄散,生身之父遭此对待也会悲痛欲绝痛哭流涕则个,而这两者,前者失仪,给人徒留笑柄,后者是感念谋逆之臣,若被有心人利用,便是对陛下不满,有不臣之心。
而皇太孙妃闻言一笑,手中把玩的匕瞬间飙射而出,贴着内侍的脸,他手中举着的人皮被脱手带飞,生生钉在了青木宫主殿的厅堂上
主殿皇太孙殿下七岁时手书的“中正光明”四字牌匾,字体方圆变幻间极具风骨,意为“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
此时,那牌匾下,正高悬着一团血色淋淋的人皮。
内侍被吓得面色惨白两股战战,皇太孙妃曼然一笑“以罪臣之皮沾之,岂非要忠臣双手染尘既是陛下送的,便摆在这青木宫最高处,妾定然日日瞻仰,时时自省,引为鉴戒。”
没人能想到,女子行事亦可以狠绝如斯。
她是连李勋的皮肉都不屑去碰的忠臣,又要对御赐之物日日摆于眼前瞻仰,元朔帝寻不出她的错处,给她教训的念头也恨恨作罢。
而眼下,那女子正坐在厅堂饮茶。
刘瑾自诩纵横宫闱数十载仍觉得腿有些软。
那女子眼风淡淡扫来,漫不经心。刘瑾一惊,垂着眼皮道“老奴见过”
萧绥制止道“不必拘于虚礼,我今日暗中前来,是有疑惑请教大总管。”
“娘娘请讲。”
萧绥目光落在刘瑾花白的头上,语出惊人“我知你是6庸的人,左右逢源,6庸和胤承都不得罪。”
刘瑾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娘娘慎言此话若是被陛下知道,可是掉脑袋的”说着,他虚张声势地便要喊人“来人”
萧绥指尖一弹,手中茶碗的盖子滴溜溜旋转着激射出去,直直击上刘瑾的哑穴,这一下极狠,只是点穴已将皮肉打得青紫一片。
“大总管何必如此”萧绥将手上茶碗往桌上一撂,“您还没听我要问什么问题。”
看刘瑾惊怒交加的面孔,萧绥缓缓一笑,道“我想问,陛下派人护送皇太孙亲征靺鞨,走的是哪条路”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