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馮郗領命下去,蕭梓翊側身,微微一笑看著董心憂,「不知董姑娘可否賞臉與在下一道,去那唐門轉轉?」
「我們不是要尾隨明將軍,悄悄捉鬼嗎?怎麼又去唐門了?」董心憂有些不解,看向蕭梓翊。
「因為,唐志清真正死因是中毒,只不過被切掉四肢,挖心,幾乎是同時,又或者說,順序是這樣的,他先是中毒未死之時被活活切去四肢,然後毒發身亡,彼時心臟還未完全停跳,又被生生挖出,因而他的心脈並未受到侵害,能用。」董心憂聞言不禁一陣惡寒,忍住噁心,「仵作沒有發現嗎?」
「所以邀請你去唐門呀~」蕭梓翊背手笑道,轉身入了官驛。
「葫蘆里又不知道賣什麼藥……」董心憂無奈地嗔了句,小手一翹也跟著進了官驛。
翌日,一輛華美的馬車緩緩駛向巴中平昌縣。
「你以真容出現,真的不怕有人認得?」董心憂手裡捧著一隻熱乎乎的糍粑咬了一口忍不住問道,糍粑是蕭梓翊見她愛吃,臨行前買來給她的。
「他們大多是武林中人,與皇室甚少往來,且瑄王鮮少出現人前,帝即位後許多人都淡忘了。而煙雨山莊的莊主是個病秧子,更幾乎是足不出戶,傳聞他以銀飾面具覆面,根本無人得見。更何況,無人會將瑄王與煙雨山莊莊主聯繫到一起才是關鍵。你說,露臉不就是最好的掩飾嘛。」蕭梓翊狡黠地看了眼董心憂笑道,抬手微微掀開車窗簾子,外面日光正盛,氣候很是舒適。
「我只是擔心天門宗的人在,他們會認得。」
「無所謂,他們別有所圖,若要揭穿早就揭穿了。更何況,他們要如何證明我就是誰呢?豈不是得先暴露他們是天門宗人?」蕭梓翊好笑道,董心憂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說什麼。
幾日後,一行人掐著時間,約莫是能從建康來到平昌的路程時長後,蕭梓翊再給唐門寫下了拜帖送去。
平昌縣,蜀中唐門總舵山門。
「蕭念珩。。。」一位身著褐紅黑裙的女子,接過了底下弟子遞來的拜帖,只見她打開拜帖的左手食指上,戴著的銀環鏈映著凜冽寒光,一般人看不出以為是她的飾,卻是她裙袖中毒針的牽引。
「掌門,這蕭念珩,就是煙雨山莊的那位主兒?」唐瑩雪收起拜貼,「師兄屍骨未寒,前腳來了個瑄王,這後腳煙雨山莊也來湊熱鬧。蕭念珩只是遣人來了,就他那病殃殃的身體,呵,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那建康城了吧。」
入夜,蕭梓翊一行人在唐門山門下先行歇下,打算翌日一早再上山拜訪。
漸已春末入夏,氣候已經開始暖熱了起來,董心憂勺了一碗涼水就要往嘴裡送,夜裡用膳,川渝的辣子是真的厲害,咸油辣。卻被蕭梓翊一把拉住了,「川渝水涼,如此下肚對身子不好,來,吃點這個。」
董心憂就著蕭梓翊的手,一口咬掉半個遞過來金燦燦水靈靈的果兒,「嗯~這枇杷好甜!」
「好吃吧,還有,吶。」蕭梓翊將幾個剝好的枇杷放到盤子裡,卻順手將她剛剛咬了半個的枇杷吃下去了,「哎。。。我剛剛。。。」董心憂雙眼微怔,他他他。。。誰知蕭梓翊臉不紅心不跳地完全不當回事,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汁水,「今日好不容易買來的,很鮮的枇杷,記得吃完。」
董心憂覺得臉上有些發燙,眼珠子滴溜一轉,扯開了話題,「這唐門是有什麼非去不可嗎?」
「唐志清身為唐門掌門,武功並不低。能讓堂堂一個掌門被麻痹殘忍殺害,生切剖心,你覺得容易嗎?」蕭梓翊轉身又坐了下來,看著董心憂說道。
「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就唐志清被切去手手腳腳?」
「你是說,兇手為了掩飾襲擊並下毒的痕跡,所以才。。。」董心憂咽下果肉,震驚地說道。
蕭梓翊點點頭,「心憂,你是從醫的,應該也知道,世間毒藥千千萬,但是最終它的作用是通過有毒物質影響你血氣運行,讓你內里出血。這樣的話,哪怕毀屍滅跡,仵作怎麼可能一點發現都沒有呢?」
「讓我想一想。。。也就是說,有人趁唐志清不備,給他下了一種會有麻痹作用的毒藥,且這個毒藥毒發只需要掩蓋給他下毒的痕跡,就難以被發現,因為毒發的時候沒有出血,烏青的痕跡?你覺得唐門有這種這麼隱秘的毒物?」董心憂想了想,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但是一時之間又沒想到有這種毒物的存在,不過師父給她的《異物圖志》,好像有一個。
「西域毛趾捕鳥蛛與西南地域棕褐寡婦蛛的培育異種,灰雪狼蛛。。。由於育種奇異,它們只能生存在比較極端的酷寒之地,所以相傳別名叫彩絲雪蛛。因為它們身上有寡婦蛛一樣的斑紋卻不像寡婦蛛一般只會變紅,而是彩色斑斕的絲狀紋路,身上毛色卻繼承了毛趾蛛的絨密且是灰白交雜的。???彩絲雪蛛奇毒無比,具有麻痹的作用,卻不是見血封喉的那種,會讓人在漫長的麻痹眩痛中死去。」董心憂邊開心吃著最後一個剝好的枇杷,邊對蕭梓翊說道。
「呀,我就只買了點兒,想著少主用點對他心肺清潤好。董姑娘,你還要把我剩下的都拿走啊……」蕭梓翊還沒接話,這時楊真進了蕭梓翊的房裡,沒想到董心憂也在,又拿了點枇杷來,沒想到先前給蕭梓翊的枇杷都被董心憂給祭了五臟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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