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骗您的必要吗?臣的家人、朋友和喜欢的人都在京都,怎么能抛下他们呢?”沈熠哭笑不得地道。他虽然不知道赵真是真的不放心他离开京都还是想借助他的能力以统一五国,但就论对待他的态度,赵真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赵真也不再追问这个话题,又就计划书与沈熠惊醒了商讨。君臣两人一直聊到了酉时中,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谈话。毕竟天色也不早了,他也该回宫了。
这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传来了玄蕴的声音:“小师弟,吃饭了!”如今玄彻不再院里,玄策又是个不着调的,故而玄蕴便担起了保护沈熠的主要责任。
“好的,师姐,我马上过去!”沈熠急忙应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对赵真道,“陛下见谅!臣这师姐乃山野之人,不懂朝廷的规矩。陛下若是不嫌弃,不妨用过晚饭再回宫?”
“不必了,朕答应了皇后,今晚陪她赏月!对了,听说你院里的厨娘厨艺极好,明天朕会派几名御厨过来跟他学习,你可别藏私啊!”赵真爽朗地笑道。“今日出宫,虽然很遗憾没能见到玄彻,但与沈熠敲定了许多事,也是不枉此行了。尤其是沈熠给他的计划书,简直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个东西,圣朝伺候几年的展方向就有了。”
“陛下放心!明日臣再送御厨们一本菜谱和一口定制的铁锅,保证陛下和皇后娘娘吃得尽兴!”沈熠笑道。聊起计划书中的改变烹饪方式时,赵真明示沈熠自己还没吃到新出锅的炒菜呢,沈熠当即御厨们来望月楼学习,可赵真却偏偏看上了沈熠的厨娘季婶的手艺。也许是之前卖给宫里的劣质炒茶刺激到了赵真,对于炒菜,他也要吃沈熠院里的人做的口味。
“定制的铁锅?”赵真眉头一挑,郁闷地道,“你这小子果然还在藏私。难怪宫里的人做出来的炒菜那么难吃,想来就跟这铁锅有关系吧。”
沈熠尴尬地笑道:“陛下莫怪,这都是商业机密,要是说出去了,臣的望月楼可就糟了!”
“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朕绝不轻饶!”赵真“警告”了一番,这才悠悠地起驾回宫。
镇国侯府门口,沈泓等父子三人恭敬地送走赵真,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回了院里。
“熠儿,你今日中午为何要与郑公公起争执?他可是陛下的近侍,得罪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他跟陛下吹吹风,你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沈泓不解又担忧地道。
“是啊,三弟,你今天见驾有些失礼了。也幸得陛下没有怪罪,不然可就糟了!”沈煜也提醒道,“像今天这种事,日后绝不能再生。圣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陛下下次的心情。”
“爹,二哥,兹事体大,我们还是去书房说吧!正好我还有些事要与你们细谈。”沈熠低声道。在他原本的军事计划中,等练好新军并配好新式军备后,圣朝要先震慑住一直挑衅的姜国,好为圣朝争取更长的育时间。可赵真今天却表示要借着楚国内乱一事对楚国下手,这让沈熠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才决定要与了解姜国的沈泓和到过楚国的沈煜聊聊。
书房内,父子三人径自坐好,沈熠清了清嗓子道:“爹,二哥,孩儿今日之所以与哪位郑公公起冲突,完全是由于他办事不力。陛下明明是在宫里中的毒……”
沈泓忽地站了起来,紧张地道:“你说什么?陛下中毒?这种话你也敢乱说,不要命了?”
“是啊,三弟,这种事关陛下的谣言,可不能乱传!你是听谁说的?”沈煜蹙着眉头道。臣子在背后议论皇帝已经是大不敬了,要是乱传这种谣言,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爹,二哥,这事不是谣言,是我大师兄亲口说的,陛下也亲自证实了。”沈熠解释道,“幸运的是,这种毒是慢性毒,短时间内不会对身体有碍的。陛下应该也查到了端倪,只是太医署的人判断不出是什么毒,这才来找我大师兄解毒。”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呢,我与你同去请玄彻道长及早为陛下祛毒。”沈煜着急地道。
“二哥莫急,大师兄现在不在院里。”沈熠解释道,“道宗生了些事,他已经回山了!”
“如果陛下所中之毒真的如你所说,那我们暂时就不要担心了。”沈泓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道,“你刚才说有事要与我和你二哥谈,现在就说吧。”
“是,爹!”沈熠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和赵真设想的军事计划转述了一遍,并强调了赵真的意见,然后征询了一下两人是什么想法。
沈泓毕竟是武将,对于战事的敏感性要强得多。在他看来,圣朝要想统一五国,绝不是朝夕之功,甚至要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楚国如今动荡不安,对于圣朝而言,若能借“出兵援助楚国国君楚合义平乱”为由,趁势拿下楚国,自然是极好的。可这样一来,圣朝定然会背上一个小人行径的恶名,甚至遗臭于五国。从长远来看,这绝不是一件好事,也会影响到其他四国百姓对圣朝的看法。想至此处,沈泓严肃地道:“不能打楚国,还是要打姜国。”
“孩儿也是这个想法!”沈煜站起身道,“三弟,我去过楚国,知道那里的人文和地形。楚人尚火,民风彪悍;楚地多水,河流众多。我朝若是贸然与楚国交战,先就面临着缺少大型的战船和有经验的水师这两个问题。可姜国不一样。姜国地势平坦,平原辽阔,若是有大规模兵团和强力的军备,定然会一路碾压过去。因此,我觉得还是打姜国好。”
“二哥,你不是个文官吗?怎么还懂得打仗的事?”沈熠好奇地问道。在他的潜意识中,沈煜就是那种传统的整日间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士子,根本没想到沈煜对战事也感兴趣。
沈煜闻言,淡然笑道:“我虽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打仗要讲天时、地利与人和。抛开其他而论‘地利’的话,我还是能说上两句的,不然那么多书都白看了,这些年也白出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