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街。
四海楼。
晌午时分,掌柜的刘青山才从小妾身上爬起来,抹了把脸后,晃晃悠悠从后院来到前楼。
看到一楼大堂稀稀俩俩的几个客人,他一时有些愣,急忙迈着沉重的步子踏上二楼,过二百五十斤的体重,把楼梯都压的咯咯吱吱作响。
可来到二楼后,他彻底傻眼,二楼竟然一桌都没有。
刘青山不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冲着楼下大吼起来:“掌班儿,掌班儿,他娘的你死哪去了,还不快滚过来!”
“来了来了,掌柜的,您有什么吩咐。”
楼下百无聊赖的掌班儿急忙从柜台前走出,奔到二楼。
“我问你,今天咱们酒楼为何就这么几个客人,咱们这酒楼附近死人了?”
“没听说啊,掌柜的。”
“没死人今天为何没客人?你是私自加了价,还是换了伙房的厨子?”
刘青山问着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哎呦,掌柜的,您没话,小的哪里敢动价格和厨子啊。”
掌班儿连忙扭身躲过。
开玩笑。
被掌柜的这体重一脚踹中,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那还不派伙计出去打探,到底生了什么事!”
“是是是,小的这就亲自去。”
掌班儿连忙下楼跑出楼外。
刘青山气喘吁吁找了条板凳坐下,抹着头上的汗水。
他能有这个体重,取决于三年前的一场豪赌。
三年前。
当时会源楼的主家,富阳侯府的老侯爷和小侯爷双双去世。
他预感到会源楼会因此大受影响,才买下了脚下这座酒楼,又买了附近两个院落大加改造,将扩大后的酒楼改名四海楼。
果然。
不久之后,客流火爆的会源楼人气一落千丈,后来,会源楼更是改名叫望月楼,还多了些奇奇怪怪的规矩,彻底没了人气。
而他这座距离望月楼只有三街之隔的四海楼,成为南街最大的酒楼,他也一时间赚了盆满钵满,体重也一路扶摇而上,他干脆也不亲自当这个掌柜了,请了个小掌柜当掌班儿。
而他的任务嘛,就是每天起床后来看一眼人满为患的酒楼,然后继续回屋陪他的几房小妾。
“掌柜的,掌柜的,我打探到了。”
不一会儿,刚刚出去的掌班儿就飞奔了回来。
“怎么说?”
刘青山连忙站起身问道。
“望月楼重新开张了,而且现在不叫望月楼了,而叫聚贤楼,皇后起名,当今圣上亲自题的匾,牌匾上都写着哩……”
掌班儿说着便从桌上倒起一杯茶水灌了起来。
“什么?!”
刘青山死死瞪着掌班儿。
皇后起名,陛下题匾。
仅凭这两条,只要这聚源楼的饭食还能入口,就不用担心客源。
片刻之后,他又冷静下来,望月楼那么多年没做,不一定抓的住客人口味。
只要饭菜不如他四海楼,相信过不了多久,客人看着牌匾吃个稀奇后,就又会回来的。
“掌柜的,我还没说完呢。”
掌班儿咽下茶水,接着道了起来:“听说,里面的吃食也和咱们得不一样,是一种叫炒菜的东西,不瞒您说,小的去了只能隔着街对面看一眼牌匾,根本挤不过去,外面围的都是人,即使隔那么远,也能闻到酒楼里传来的菜香味……掌柜的,掌柜的,您怎么了!”
完了!
彻底完了!
刘青山‘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