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常人,有朱棣的拉家常在前,恐怕会下意识的当场回答出来。
姚广孝低着头不敢看向朱棣的眼睛。
“贫僧未接触过大公子,不过对大公子最近的事情有所耳闻,数月前的一场铁球实验,北平可谓人尽皆知。”
“真的吗?咱还想听听你对咱儿子的评价呢。”
朱棣笑道。……
朱棣笑道。
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热情。
可姚广孝笑不出来。
没人知道,他的背心已然湿透,更不敢让朱棣知道。
他真的从朱棣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越是这般。
和尚越是不敢让朱棣知道自己的恐慌。
“贫僧不敢欺骗燕王,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让燕王失望了,罪过罪过。”
朱棣收起笑容,看了姚广孝的脑袋好一会。
长子做出的事情太巧合。
早不生晚不生,正好在节骨眼上生。
早一点。
他还在北平的时候,不会允许长子胡来,也不会相信长子的胡话,只会严格督促其读书练武。
因为没有见到现在的成果。
晚一点。
当太子生病的消息传开,人人皆知的时候,就算见到了长子的成果,他同样不会允许。
而且长子变化太大。
自己出一趟门回来,儿子的性格就变得自己都认不出,这还是他原来的傻儿子么。
他疑心有人靠近了长子。
而且此人极为有才。
能不知不觉间做到的,且有这个条件接近燕王府而不被觉的人,只有眼前的姚广孝。
自己年轻的时候,是真把姚广孝当做自己的知己啊。
是什么时候起!
越来越觉得姚广孝此人令人忌惮呢。
朱棣心头间思虑万千。
“什么罪过不罪过,你我之间哪里需要客气,姚广孝你在这么疏远咱,咱可生气了。”
前一刻还笑着,突然又恢复了平静。
上前拍了拍姚广孝的肩膀,以示重视。
姚广孝心里一颤,差点失声。
“咱在你这里呆了不少时日,也该回家了,你以后每日都要来府上看咱,不然咱可就派人来请你的大驾。”
“哈哈哈。”
燕王边说边笑,十分舍不得姚广孝。
“燕王之命,贫僧何敢不从,定然每日去府上,只怕燕王见多了面,又嫌弃贫僧叨扰了。”
“咱怎么会嫌弃你,咱可是有好多心里话,只有你是咱的知己,咱愿意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