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听过薛俞风的评价后,微微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管刘桂芝讨要自己来时的物件,也是受到了先前泥人的启发。
在他小的时候,他老爹曾告诉过他,他身上有两个东西,能救他一命。
一个是他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另一个则是他手里的煤球笔筒。
玉佩他刚才摸了,乃是无价之宝,但因为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不会卖。
而这个笔筒,则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曾用过的笔筒。
只是在外皮处,封了一层蜜蜡,然后又用现代的拙劣技艺,进行了在加工。
为的就是,让其又丑又破,掩藏其真正价值。
或许,他爹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蒙难,提前规划好了退路。
只是,由于事发太突然,以至于,他爹都没时间交代张放,玉佩和笔筒的秘密。
“薛老板,知道蜜蜡封玉吗?”张放望着薛俞风,淡淡一笑道。
听到这话,薛俞风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立刻取出了一个铜盆,然后在其中倒入了一定比例的特殊液体。
而随着笔筒放入装有特殊液体的铜盆中,立刻发出了呲呲的响声。
是的,这个笔筒上面的物质,在溶解。
“还真是一件宝贝,我差点打眼。”薛俞风一副很惭愧的模样,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张放。
张放却是很体贴的摆了摆手道,“哪里话,古玩一道博大精深,偶尔出现纰漏,也是人之常情。”
薛俞风听到张放这么说,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铜盆里面的笔筒之上。
几分钟后,笔筒上的污垢和蜜蜡完全洗尽,露出了其庐山真面目。
瓷白的釉面,上面有着一行白鹭栩栩如生的嬉戏,绿波荡漾,好一派春江白鹭图。
再看釉胎,痕迹古老,年代显然距今已是很久远,保守估计,绝对是明代往上,因为瓷器这种东西,明代最为杰出,其釉的处理也最到位。
而这个白鹭笔筒,釉面的处理明显不是明代的娴熟手法。
“等等,我要找个老师傅过来。”薛俞风一副很庄重的模样,在仔仔细细看了半个小时后,冲着张放道。
张放并没有不耐烦,他喝了口茶,轻声道,“好。”
古董鉴赏,本身就是细致活,由不得半点的马虎大意。
一个花瓶,反反复复的看个一两天都是常有的事。
而且,薛俞风这个店主,称不上是这条街最专业的行家,他虽然眼力尚可,但他的背后还有高人。
在薛俞风打过一个电话后,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老花镜,大约七十余岁,满头白发的男人走进陇南轩。
这老头一进来,连跟张放招呼都没打,便拿着个放大镜,撅着屁股在笔筒前来来回回的观看。
足足磨蹭了一个多钟头,他才放下了放大镜,如释重负的道了句,“是真的,按照我估计,应该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用过白鹭笔筒,这东西,可真是好物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