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蟾看着宝玉斋的皇甫长秋以及蘅芜馆的荀岚,尽管此前他已和她们打过交道,眼下又由白镇抚使重新介绍,赵蟾仍感到看不透她们。
两人身上似是罩着重重迷雾,她们在赵蟾眼中就是穿着打扮“奇怪”的普通女子。
皇甫长秋道:“长话短说,我们必是要带走吴婷跟陈香故的,之所以前来征询你的意见,是尊重你。”
尊重我?
赵蟾不禁暗道,你们该是尊重的斩妖司,以及身处此地的白镇抚使。
他早已对白玉卿的身份有所揣度,现在证实她确实是斩妖司之人,且是八品镇抚使,赵蟾也收获了一部分想要的答案。
将里里外外思考仔细了,他道:“你们没必要问我,应当是去问一问吴婷和陈香故愿不愿意。”
荀岚顿时笑道:“将来有机会来蘅芜馆做客,有人拦你的话,便说是我荀岚的客人。”
“宝玉斋同样欢迎你来做客,报上我皇甫长秋的名号,没人敢拦你。”
赵蟾朝她们抱拳,道:“宝玉斋和蘅芜馆在哪?”
荀岚迅回道:“蘅芜馆在河内国,离西唐国较远,具体的地址,你们斩妖司皆有记载。”
皇甫长秋走到赵蟾身前:“白仙子不许我送你小玩意,可惜了,不然我就把千里传信玉符送你,这样,你遇到不懂的修行问题,就能直接向我询问。”
他对皇甫长秋态度的转变,稍显惊愕。
紧接着她道:“宝玉斋在宝象国,乃是座佛国,你查一查斩妖司内的记载就知晓了。”
赵蟾同样有自己的小心思。
既然身为镇抚使的白玉卿不排斥两人,说明她们背后的势力是能够稍微信一信。
何况,轻而易举拜师山上宗门修行,以他们这些山水环绕中的升斗小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但,他得再试探一番,看向白玉卿:“镇抚使,您觉得呢?”
没想到赵蟾转瞬间把这个问题油滑地抛给白玉卿,荀岚和皇甫长秋互视一眼,更为觉得这小子不只天赋过人,心智亦是上上之选。
与此同时,愈好奇老刘到底何许人也。
白玉卿不仅不感到不瞒,甚至颇赞许赵蟾的应对方式,代替皇甫长秋、荀岚解释道:“宝玉斋和蘅芜馆都是斩妖司认定的正道宗门,并且以我对两家的了解,挺适合吴婷与陈香故两人的,一来两家山上宗门的功法只适宜女子修练,二则无论是宝玉斋的斋主或是蘅芜馆的馆主,都在斩妖司内有口皆碑,为难得一见的正直大修士。三是斩妖司主杀戮,吴婷和陈香故毫无修行底子,倘若加入斩妖司……”
她话锋一转,“绝非所有人都如你似的,她们拜师宝玉斋跟蘅芜馆比较稳妥一些。”
斩妖司的斩妖人极易夭折。
一如游居镇的邵华等斩妖人,遇见厉害些的妖魔,尽数葬身于外。
要不是王焕幸运,早就身陨了。
赵蟾抱拳道:“听镇抚使的。”
“哈,你不担心有生之年再也没有相见的那一天?”白玉卿反问。
白幼君不乐意了,愤愤瞪了阿姐一眼。
赵蟾沉吟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你小子不像能说出这番话的人。”
“老刘说过的。还给我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是何意思?”
“我们只是互相之间的过客,匆匆交集、匆匆离去,抱有一颗希望之心,将来未尝没有再相见的那一天。”
白玉卿笑问:“老刘还有哪些话被你记下了?他可曾提过自己魂归黄泉之际,你应如何生活?”
此言是试探。
皇甫长秋、荀岚两人亦是盯紧了赵蟾。
相比于潘喜或是游居镇外的山鬼,乃至夕照客栈的阿萍、谢婉,她们皆不在意,看待这些人,犹如看来舍命争食吃的蝼蚁。
老刘不同。
赵蟾的天资好则好已,若无一位顶尖良师,绝难像现在这般,被雕琢的仿佛一块大放光明的瑰宝美玉。
况且,赵蟾手里的桃枝,她们越想越感觉奇异。
宝玉斋、蘅芜馆不乏神兵利器,即使十分罕见的上品灵器,也能给你找出三件、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