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走南闯北的商徒,把摊子支在了街边。
都是百姓日常必不可少的硬通货,盐、菜刀、农具、布等等。
还摆了七件兵器,三柄重剑,一柄阔斧,两柄宽背大刀,一杆枪头。
“嘿,稀奇,你们从哪捡来的兵械?”老者捋着胡须,倒提重剑,堪堪挥舞了下,便觉手臂酸麻,放回原位,低低笑着问道。
商队头领悄声说道:“老丈是个识货的,咱们这些东西好用就行,谁管哪来的?”
“我猜你们走私的官家武库里的兵械。”老者探手用拇指测了测斧刃锋利程度,啧啧叹道,“良铁千锤百炼的好东西啊。”
“老丈当兵打过仗?”
“年轻时应召入伍,剿过叛军。”
商队头领尴尬道:“原来老丈见过大世面,不敢欺瞒,这些兵械确实是武库里的,但我们绝非走私,而是官军打了败仗,我们从其他人那儿收来的。”
老者讶异:“又有叛贼了?”
“不是叛贼,是蛮夷南下寇边。”商队头领亲切拉住老者的手,“老丈既是退下来的行伍之人,必有一番拳脚传家,不如买柄趁手的兵械赠予儿郎,将来儿郎持此兵械建功立业,岂不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你都这么说了……”
“老丈,我们也焦急脱手,这样吧,只要您四十文路费,兵械按照我们收购的价格卖给您,童叟无欺!”
“嗯,我要那柄重剑。”
“好好,是这柄对吧?收您四两。”
头领旁边的商徒碰了碰他。
“你瞧。”
赵蟾小跑地经过他们支起的摊子。
商队头领接过老者慷慨给的四两银子,满脸堆笑的拦下赵蟾:“小郎君是去斩妖司?”
赵蟾点点头。
“哎呀,小郎君千万别误会,昨夜我们喝了些马尿就忘了自己姓谁了,小郎君教训的好,让我们牢记出门在外一定要谨小慎微,不然,下次就不是流点血了,而是丢命了。”
眼看赵蟾不搭理他,商队头领热情拉着他往摊子走。
没想到这少年力气大的出奇,拉了几下愣是没拽动。
“是这样的,我们兄弟商量来商量去,都认为得向小郎君赔罪。”
赵蟾抽身退了步,摇头道:“不必了。”
“呵呵,小郎君话真少,今夜我们兄弟在犀照客栈摆下好酒好菜,小郎君可否赏些薄面到那做客?给我们兄弟一个赔罪的机会吧!”
安静听完商队头领的话语,赵蟾扭头跑向斩妖司。
“大哥……”……
“大哥……”
商队头领抬手示意小弟闭嘴,问买了重剑的老者:“老丈,您认识这孩子吗?”
“小蛤蟆啊,他叫做赵蟾,是个孤儿。”
老者抱着重剑,慢步走回家,剑将近二十七斤重,他这个年纪委实挥不动了,幸好孙子勤修武艺,如今有了合适的兵械,武技必定更上一层楼。
商队头领回到几个兄弟中,恨声道:“历来是咱们欺负别人,哪有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的窝囊事?”
“对啊大哥。”
“大哥,他可是斩妖司的斩妖人。”
头领悠悠道:“昨夜我仔细想了下,就算赵蟾真是斩妖人,凭他这个年纪,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你们现没,游居镇多了许多外乡人。”
“我明白了!大哥想借刀杀人!”
“嘘,小点声,咱们知道赵蟾是斩妖人,但他们不知道。”头领瞪了那人一眼。
“得花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