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十二月,十一月又名:辜月、冬月、龙潜月、畅月、葭月,其中,唯有辜月、冬月广为人知。
荀岚就听说,北凤王朝同样有位明明是中五境,却让人唤作剑仙的天骄,称为清和剑仙。
清和又代指一年里的四月。
她们这些山上宗门弟子,见多识广,远非孔燕行、袁侯这种窝在一国之内的百户、千户可比。
只有身为镇抚使的白玉卿或她之上的斩妖人,才有资格,把目光从一国中抽离出来,放眼更大的天地。
如赵蟾一类,就算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亦是想也想不出究竟怎样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唯有脚踏实地的一步步走下去,或者由山脚辛辛苦苦地攀爬,达到一定境地,才能一览众山小,与那些天纵奇才一较高下。
皇甫长秋瞧着已经大占上风的赵蟾:“明明可以用桃枝将妖魔一击毙命,却甘冒凶险近身厮杀,定是担忧外乡修士察觉桃枝的神异。”
“他现在的本事玩不转复杂的拳术,若不是拳脚功夫简单直接,未必是中品采气境妖魔的敌手,白仙子觉得呢?”荀岚缓缓道。
白玉卿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赵蟾的拳脚功夫以及躲避妖魔撕咬、爪击的灵活身法上,而是接近自言自语:“是谁教他修练体魄的法子?”
“嗯?”荀岚和皇甫长秋堪堪反应过来。
再看赵蟾。
皇甫长秋呢喃道:“差点看走眼了,赵蟾的体魄远胜妖魔,绝不是上品锻体境修士能够拥有的。”
荀岚也道:“他连续与人、与妖魔厮杀,根本不曾停下休息过,没有一具使人瞠目结舌的体魄,根本坚持不下来。”
“哼!郎君本就是天纵奇才!你们才知道吗?”白幼君挥舞着小拳头,俏声道。
似乎表扬赵蟾就是在表扬她。
皇甫长秋侧头瞧着她:“你这丫头,不怕在情关中‘丢盔卸甲’?”
白幼君则道:“郎君绝不会抛下我的。”
“哈,有点意思,你对他一往情深,可我见到,你的郎君对你陌生的很。”
“没关系,相处久了,郎君自然会熟悉我的。”
荀岚插嘴道:“游居镇一事结束后,白仙子肯定会带你走,怎能放心你留在这里?”
她的一句话,让白幼君十分着急,挽着白玉卿手臂,轻轻晃着:“阿姐,你……”
“闭嘴。”白玉卿叱道。
当着荀岚和皇甫长秋的面,她丢不了这个脸。
白幼君倔强道:“我不走!我就留在游居镇。”
“青妹,此事我们慢慢说。”
“我不,阿姐现在就给我个答复。”
白玉卿冷若寒霜。
荀岚、皇甫长秋乐得看她们姐妹热闹,不时帮白幼君一把:“是啊,万一她留在游居镇,时间长了,两情相悦了呢。”
情关难就难在“两情相悦”上。
白玉卿霎时脸一黑。
她此前之所以确定张翠翠死在情关里,恰恰因为张翠翠和杨昀两情相悦。
荀岚慢腾腾道:“白仙子,蘅芜馆有渡过情关的法子,只是这法子是前人留下的,特别珍贵,要是白仙子替蘅芜馆在斩妖司美言几句,回到蘅芜馆后我就为白仙子取来。”
皇甫长秋不甘示弱:“宝玉斋渡过情关的办法较之蘅芜馆另有诀窍,白仙子愿意帮宝玉斋说上几句话,我马上千里传信给门派里的师姐妹,快马加鞭送过来。”
荀岚白她一眼。
皇甫长秋尴尬地笑了笑。
适才,她们在夕照客栈并未谈出一个结果。
两人以百姓的身家性命来劝说白玉卿,仍是未让她松口。
眼看白玉卿只是瞪着白幼君,不回话。
皇甫长秋适时打断沉默:“赵蟾难不成是谪仙人?山水环绕的小地方,就算有点人杰地灵的味道,跟其他那些灵气浓郁的宝地相差极大,怎么能诞生出他这般的‘妖孽’奇才?”
“桃枝也奇怪。”
白玉卿冷冷道:“你们别打桃枝的主意。”
皇甫长秋笑问:“为何?难道赵蟾是大能巨擘教出来的?并且送予他的桃枝其实是件难以想象的天地瑰宝?”
白玉卿一直都在怀疑老刘的身份,甚至她去赵蟾家里时,谈及老刘,惊的她立即带着白幼君离开,生怕老刘有后手布置在赵蟾附近。
她知晓大能巨擘的后手布置,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稍不注意,死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然而,这几天下来,不曾发现老刘布置下的任何后手,仿佛老刘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光棍,而不是培养出赵蟾这么一位“妖孽”天才的神秘修士。
“大可以试试,总之,我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