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宾房的秋璇提着水壶脚步匆匆去打热水,吴愈交代她伺候好远道而来的外县千户。
瞧见赵蟾跟姜庭燕说着悄悄话,再看了眼姜庭燕捧着的棉衣,顿时脚步更快了,像飞一样从两人身旁掠过。
姜庭燕瞥了眼秋璇,皱眉道:“你应干脆直接拒绝的,总是拖着不是个事。赵百户,你是聪明人,并且是十分、十分聪明的人,肯定知晓秋黛的心思。”
“不瞒你,我确实猜得到。”
“那为什么……”
赵蟾沉默了半晌,而后开口:“秋黛什么都没说,只是要为我清洗长袍,你要我拒绝什么?不让她清洗?还是冷漠的拒绝她的好意?如此一来,太伤人心了,其他绣衣卫知道了,该怎么想?会不会私底下寻思我特别在乎它们的身份?以至于嫌弃它们。”
“……”
姜庭燕自语道:“是啊,人家什么话也没说。她同样是个聪明人。”
“呐,送你的棉衣。”
“你缝制的?”
“不是我。”
“谁?”
“自己猜。”
少年郎又沉默了,轻轻叹了口气,接过棉衣,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下衣物,把长袍叠整齐,再回报案房交给了秋黛。
她只是温柔的接过长袍放在一旁,伏案书写,一手俊秀的小楷,实在赏心悦目。
孔燕行揉着眉心,感到天旋地转。
秋黛忽然问道:“赵百户,你曾让我教你练字,不知何时有闲暇?”
“过段时日还要再出去趟,这几日要闭关稳固境界,实在没有时间。”赵蟾说的倒是真话。
护大王寺一场厮杀,使他获益良多,急需闭关修炼将之完全消化吸收掉。
秋黛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了。
赵蟾呼了口气,走出报案房,想了想,去庖厨帮厨子打下手,忙活了半天,一场蛟肉宴又做好了。
几人端去严义的小院。
抬了两张大桌,供众人坐下。
如今阳县斩妖司根本不缺酒水,光是百姓送予赵蟾的好酒,都够他们畅饮一段时间的了。
推杯换盏之后,休息的休息、修炼的修炼,独孤兰芝习惯性的去了县司大门,挑选了块大点的磨刀石,一边看守大门,一边磨刀,若非严义提前给绣衣卫们打了招呼,他们见到独孤兰芝非得吓死不可。
夜深人静。
严义带着秋少游悄无声息出了阳县,直奔游居镇。
“别忘了生祠一事。”
“赵蟾把香火之力练成了剑气,我觉得倒是能多留生祠一段时间。”
“什么?把香火之力练成了剑气?”
秋少游顿时眯着眼睛,“这小子的功法有点意思。”
他未曾询问。
严义也乐得秋少游不刨根问底。
能炼化香火之力的功法,有一个算一个,皆是一等一的修行法门。
像以前那位源水水神金准,用来塑造金身的《金身塑神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