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马上要过小年了,苏大人也不好一直在外室那里待着,就回了苏府,回家以后才知道,苏从愿已经在顾将军府住了些时日了。
“你说什么,从愿他在顾将军那里,这成何体统,他们二人还未成婚,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说我苏府教子不严吗?真是丢了我苏家的面子。”
苏大人回来后,向管家询问府中近来生的事,却知道了苏从愿这十几日都不在将军府内,当即气的站了起来。
苏夫人听说了苏大人回府了,就从后院连忙赶到前院见苏大人,再怎么说,二人还有两个儿子,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苏夫人便听了嬷嬷的话,来前厅认个错,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来。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苏大人这话,在心里冷笑一声。
还面子呢,苏家的面子早就被他自己丢光了,那苏从愿在顾将军府住了那么久,怎么会没人知道。
可这京中哪有什么不好的言论,要不然苏大人也不会到如今才回府。
“他二人是圣上赐婚,这么久了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言论传出。老爷还是别担心了。”苏夫人抬步走进了前厅。
苏大人看见苏夫人,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那这么久了,有什么伤也该好了,这小年马上就要到了,也该将他接回来了,你这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这些礼数都不知道。”
苏夫人笑了一声,这些时日大病了一场,也想通了许多事,如今听见苏大人的话,心中再也没了往日的酸痛,委屈,只觉得好笑。
“妾身前些时日大病了一场,这些庶务确实处理的有些不太恰当,不过顾将军派人来过,说等苏从愿伤好了,会将他送回来。
如今那苏从愿还未回来,不是妾身不愿意去接,只是顾将军提前派人来说过,所以妾身才没有派人去接,只等着顾将军将人送回来。老爷下次还是了解清楚再来训斥妾身吧。”
苏从愿受伤的第二日,顾鸿羽就派人上门说了一声,因着苏从愿受了外伤,不宜搬动,所以等伤好些了,再将苏从愿送回来。也算全了礼数。
苏大人被苏夫人的话怼的脸色青白,不知说什么,便又揪着苏夫人对苏从愿的称呼说:
“从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庶子,你就是如此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这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这府中如今就你我二人,其余的下人也都是心腹,妾身向来不喜他,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妾身以往叫的还更过分,也不见老爷训斥我,如今倒端起慈父的姿态了。”
苏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往日也不见他如此上心。
苏大人又无话可说了,只好对着管家说:“看什么看?少爷去了那么多时日,再怎样的伤也该好了。你派人去将军府,将少爷给接回来,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在外人家过年成何体统?”
“是,老爷,我这就派人去将军府接少爷去。”管家连忙应承着苏大人,得到苏大人的指示后,就转身出去寻人去将军府了。
苏夫人见管家下去之后,朝自己身边跟来的人也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嬷嬷和侍女们就悄悄退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苏夫人见周围的人都退下了,只剩自己和苏大人了,便开口说道:“老爷出去了这么久,如今回来,我们也该好好谈谈了。”
苏大人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们确实也该好好谈谈了。”
“妾身就直说了吧,妾身大约从几年前就知道,老爷你在外置办了外室,还不止一个,而且清一色还都是小哥儿。妾身说的没错吧。”苏夫人听了苏大人的话,轻笑一声,便扬声说道。
“你派人跟着我!”苏大人听了苏夫人的话质问道。
苏大人没想到苏夫人那么早就知道自己置办了外室,还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不是派人跟着自己是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她的监控之下,简直太吓人了。
苏夫人看着苏大人的神情,冷笑一声,“放心,我并没有派人跟着你,不过是你自己做事露了马脚,被旁人看见罢了。
我原是不信的,可后来派人查看,却现是真的,你可知我当时的心情?当时离你立下誓言不过过去了短短两年,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
“不错,我是置办了几门外室,可这满京城中哪家不是三妻四妾,我不过置办了几门外室,未曾接进府中,也不算是违了当年许下的誓言。
你放眼这整个上京,哪家官员的后院像咱们苏府这般清净,你还不满足吗?”苏大人听了苏夫人的话大声回怼道,像是掩盖自己内心的心虚。
苏夫人听着苏大人这番恬不知耻的话语,不知道当年与自己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年郎哪去了,人就变的这么快吗?
好在自己已经想通了,苏大人这话再也伤不到自己。自己喜欢的是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郎,而不是如今说着这恬不知耻话语的苏大人。
“所以妾身如今想通了呀,老爷说的对,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这整个上京,除了那秦王府,哪家后院没有几个妾室。
妾身现在想来,是以往是我太在意过去了,被困住了,所以当妾室放下过去,妾室忽然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管你外面有多少个外室,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可这府中你当时许下过誓言,未免你天打雷劈,这后院还仅我一人如何?”苏夫人问道。
“你。。。你变了,你当真不在乎了?”苏大人听完苏夫人的话愣愣的看着苏夫人问道。
苏夫人听了苏大人的话笑了:“老爷,你在说什么呢?妾身不早就变了吗?妾身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赵婉儿?
以前是妾身不懂事,没能想明白,现在妾身想明白了,已经不在乎那些事了”
苏大人不知为何,分明自己早已不满婉儿的管束,可如今婉儿说不在乎了,自己心中却有些空空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块,闷闷的疼。
苏夫人又说道:“还有你在外的那些事,我管不着,以后也不想管了。可我这苏夫人的颜面,你要给我维持住了,就算做是你我的交易吧。”
苏大人看着苏夫人,恍若从未见过她,她何时变得这般理智了?
苏夫人见自己说完,苏大人愣在了原地,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就准备离去。
可刚走两步,就听见苏大人在后面问道:“婉儿,你当真不再管我了?”
“当真。”苏夫人顿了一下就走了出去。谁说,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自己这不是走了出来吗?可真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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