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孤立无援,若想从那两位手握大权之人手中将权力夺过来,就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这么对比下来,姬煜瑶的处境比桑念芷要好上太多。
她需要能在朝中占据一定位置的盟友。
眼下朝中局势,右相是叶泓仪的父亲,左相则是太傅慕怀山,这二位虽不算太和睦,却也没有明面上的冲突,两股势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让朝堂还算稳定。
军政方面则由护国将军,也就是摄政王晏堇诚把持,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如此看来,要么她重新培养科举学子,要么便得与叶相达成合作。前者可能会花费过长时间,后者就有些需要考虑叶泓仪的想法了。
她在晚膳时一直在考虑下一步的动作,加上之前一直在床上躺着,所以胃口不佳。晚饭后太医更是给她送来了一份苦药,看得她眉头一皱。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遇到过江寻之之后,她倒是有点领会到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中药真的,太苦了!
她接过药碗闷头灌下,放下碗时却撞见太医惊诧的目光,侍女也慢半拍地将准备好的蜜饯端到她跟前。
小碟中的金丝蜜枣色泽金黄如琥珀,小巧可爱,倒是看着令人生出几分食欲。
“放朕屋里去。”玖璃浅尝一两颗觉得味道不错,干脆让人送到自己屋里,一会儿再细品。
那两人暂时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不用担心他们会在食物上动手脚。
………………
玖璃睡了一觉起来,拖着病体早早被晏堇诚带上朝。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一个吉祥物上不上朝这么在意,反正于她而言这早朝只不过是看他与慕怀山之间的一出好戏罢了。
叶相倒是安分,没有像他们两位一样张扬。
兴许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朝堂上一直安安分分的叶相在退朝后反而主动找上了她。
彼时她正心不在焉地听着慕怀山对她早朝表现的唠叨和明天要检查功课的训诫,而她的态度惹得慕怀山语气更为严厉。
他看着也像个正经读书人,为何之后会和晏堇诚这种冷面杀神一样对原身干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不过也是,左右她也没被他当成皇帝。
否则天地君亲师,就算他是师,那她还是君呢。
叶相说有事要与她单独禀告时慕怀山脸色更是一黑,但碍于叶相毕竟比自己年纪大,位置也高自己半截,在对皇帝教育以外的事情上,他没有阻碍对方的权利。
慕怀山轻哼一声,甩手离开,留玖璃与叶相在原地。当然,那送不走的小侍卫自然也跟在身边。
“叶相可是有什么要事?朕且听着,能不能做主还未可知。”她看似无意,笑嘻嘻地将自己的尴尬处境带出,让眼前这个稳重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
“回陛下,臣想请求陛下允许臣主办此次宫闱宴。”
听到这话,玖璃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他来。先,他神情正常,不像刚刚在朝堂上没听到争论的,那便应该知道这事的决定权在刚刚离开那位和摄政王手中,而不是她。
其次,他若是明知故问,那只能证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必有其他请求,这话既是在给她,也是在给他自己台阶。
“叶相可是有何想法?”
“臣以为往日宴席总有些呆闷,此番不若请各位国之栋梁带家属前来,共同欢庆。”
这是之前没有的事情,不知他打得是什么主意。若是想将自家儿子推上位,那恐怕与他联手也要不得了。
“这主意不错,只是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朕能决定的。”不管心里如何打算,她都乐意见有人与那两人争权,因此她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叶相一家,朕准了。”
且看看他是想合作还是想利用,不过见招拆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