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医生办公室,一位60多岁的老妇人坐在那里,冷冰冰的气场全开。
愣是让医生们在忙碌之余,都避开了其周身三米内。
“呦吼,鸠占鹊巢!”
这是程瑾的第一反应。
哗啦一群人进入,打破了一室安静,老太太嫌恶的皱了眉头。
程瑾对此人的感观并不美妙,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依旧挂上职业性微笑走过去。
“你好,我是程瑾!”
女人依然蹙着眉,微扬下巴,眼带审视。
“还真是年轻!我们好像约的是九点!”
一句不含任何温度的问候,甚至带上点责难,让房间里所有人表情玩味。
程医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被质疑过年龄问题了,最近来求医的,哪一个不是表情虔诚。
“看吧!跟我说的一样样的,就是傲慢无礼!”
张晓歌在后面轻声嘀咕。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咱们程医生从不坐诊,过来找她看病的,都是不好推脱的熟人关系,既然质疑,干嘛还要来!”
说话的人是从M国进修回来的任优,当时去的时候有多么激怀壮骨,发誓要学得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来报效祖国,在那边边缘化的三年就有多么意兴阑珊。
技术封锁,让他无论怎么表现,始终都是个外人。
随着小哈瑞来华国求医,康利教授受到程瑾恩惠,他们这些在M国的进修生待遇提升了很多。
这还没完,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华国屡屡打破技术壁垒,医学领域不断有新突破,他和几位好友毅然决然回国。
他放弃了老东家协和医院的副主任医,不要求任何薪资待遇投奔程瑾,甚至做好了赔偿天价违约金的准备。
结果,当得知他跟随的是程医生,协和那边不但不追究责任,而且加薪。
短短的这一个多月,他已经跟了6台四级手术,而且哪怕不是他的专业领域,只要有想法,都被允许进手术室旁观,听现场讲学,小老师一点也不藏私。
他一个多月的收获,大大超越了过去三年,和他一起的几人都有同感。
说句心里话,叫一声“恩师”绝对担的起。
“这位女士,我好像没迟到,也正如你所想,我还是名学生,确实年轻!”
吴凤仪看着眼前的人,小女孩笑着,却不达眼底,还真是年少轻狂!
确实,她来之前就知道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这个问题多余问了。
吴凤仪讪讪的收回打量,“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想和你谈谈!”
“好!”
程瑾环顾偌大的医生办公室,这以前是一间会议室,中间一张4米长的会议桌,倒是方便随时进行病案讨论,周围一圈医生办公桌,挤的满满当当。
看了看墙角的空位,“那里吧!比较安静,不会有人吵到我们!”
“你就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老太太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纹更深了,很不满意,仿佛去了那里就是对她身份的侮辱。
“抱歉,我资历不够,也不在医院坐诊,没有专属办公室!”
其实院长早就给她准备了单独的办公室,只是她平时只有课后过来,还穿梭在各个科室之间,早就忘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哪里。
说完,程瑾也不看人,直接走到了墙角的空位。
这是迪辞的座位,桌面上铺满了最近参与手术的病案记要。
程瑾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张晓歌赶忙拿起程锦桌上的水杯送过去,水是早晨一来就沏好的,特殊的清香,两片嫩绿的参叶漂亮的舒展,现在喝温度刚刚好。
这么宝贝的东西在这间办公室里随便喝,这一样福利就足以勾的大家不知疲倦、死心塌地了。
迪辞兴冲冲的等在旁边接受指导。
被冷落的吴凤仪时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何时受过这等冷遇?
心里鄙夷着攀上高枝的山村野丫头,走过去将一沓病案不轻不重的盖在程瑾正在看的资料上。
“看看吧!我替朋友家的子侄咨询的,看得明白最好,跟我去病人家里诊疗,看不明白就当我今天没来,什么也没发生,如果病人的隐私泄露出去,我会对你采取法律措施!”
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除了突兀的几声抽气外,变得更安静了。
只是一双双不安分的眼睛,如同带了刺般,齐齐扎向刁蛮老太婆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