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看著她五大三粗的樣子略微蹙眉,看向王氏強調道:「一切都要看爹的意思。」
劉武一把摟住王氏,笑道:「你爹一心想著你呢,你要覺得沒問題那肯定沒問題。」
魏玉淡淡地看著兩人,忽而笑道:「沒問題。」
劉武拉著王氏風風火火地出了門,說是要去聯繫鄉廚好在家中院子裡擺上兩桌。
魏玉看著二人消失的身影,笑容漸漸淡去,她走到門檻前坐下,清晨的陽光打在她的眉骨上,像是在一塊瑩潤的白玉上投上一道瑰麗的光影。
玉是石頭作的,但她不是,在她提出想讓父親跟隨自己一起去成州時,她當時心底有那麼一瞬希望他真跟自己去,或許是上輩子體會親情的時間太少,也或許是她想到上輩子回家看到父親躺在棺材裡瘦削的模樣心底泛起的絲絲愧疚感。
重活一世,她總要改變些什麼吧,例如處理好父女倆的關係,往後即便他有了的家庭甚至孩子,她都應該放平心態,該回家看看就得看看,該盡的子女孝心就得盡。
想通這點後,心頭縈繞許久的情緒逐漸散開,她起身回到屋內,繼續收拾著求學要帶的行李,也在心中籌算著她跟蘇昭寧的那檔子事。
她早就想好了,既然蘇家要招贅妻,那她就順杆子往上爬,反正她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入不入贅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世人所看重的臉面跟妻權對於她這個死了一次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麼,上輩子她倒是把臉面顧足了,但有什麼用,到頭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過了兩日,劉武便喊上親朋好友在自家院子裡擺了酒席,親朋好友加上左鄰右舍足足坐了四桌。
院子裡大傢伙吃得熱熱鬧鬧,坐在門邊的鄰居聽見敲門聲便開了門。
迎頭來的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黑面女,她沖鄰居鞠躬問好,嗓音低沉渾厚:「請問魏玉是否在此處。」
鄰居被虎背熊腰的樣子嚇得怔愣半晌,好半天才找到聲音,磕磕絆絆說:「在,在,請問您是?」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黑面女身後傳來:「我說讓我來你還不信,瞧把人家給嚇得。」
這是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他臉上堆笑:「您好,我們是魏玉在成州的朋友,此次來尋她是有重要的事,還請您通告一聲。」
鄰居聽著他輕聲細語便不自主地點頭,轉過頭沖院子裡大喊了聲:「魏玉有人找。」
魏玉應了聲,放下喝湯的碗,沖席間親朋說明便起身走過去。
王氏正在席間敬酒,聞言看了下門口。
等魏玉見到門前這兩人時,她根本毫無印象自己層有過反差這麼大的朋友,詢問來意後才得知二人是蘇府派來的。
一個是媒人,一個是護衛。
他們是來商量入贅一事。
第9章第九章:下聘
「你說什麼?讓我女兒入贅到蘇家?!」王氏驚得從凳子上站起,震得桌上的茶水一陣晃動。
媒人趙花護住茶水,眉眼彎彎:「大哥,您別急嘛,咱們好好商量。」
朝陽灑進魏家的院落,王氏看向院子的東北角,那裡原本是魏蓉在世時搭的葡萄架,只是如今只剩些枯藤荒草,讓整個院子顯得更加荒寂蒼涼。
王氏忽然湧起一股悲憫之意,他憤然道:「我不能對不起魏家,他們家三代單傳,玉兒是魏家的獨苗,你讓她入贅,這不就是讓魏家斷子絕孫,不行,絕對不行!」
趙花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不動聲色掃了屋子一番,道:「您這樣想就不對了,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嘛,人家蘇家還有個女兒呢,可不缺傳宗接代的。」
王氏更不懂了,自古富商招贅都是為了傳宗接代,也是為了讓家中生意持續經營下去。
趙花是個人精,自然懂王氏的疑惑:「您這就不懂了吧,蘇家可不是簡單的富商,成州知府是他們家的大女兒,二女兒才是經商的,只是這二當家的小女心思不在功名上,只好將希望寄托在大兒子的妻主身上,二當家的主君又疼惜兒子,這才決定招媳的。」
如今正值盛世,部分百姓富裕起來,都說士農工商,雖然近年來富商的身份地位都比舊朝高了些,但階級觀念早已根深蒂固,所以時下出現榜下捉媳這樣看似金錢交易的擇媳方式,都是富商們想要步入上層階級的手段。
坐在王氏旁邊的劉武攬住他的肩,寬慰道:「阿玉腦子靈光,是個有主意的,你要不聽聽她的想法。」
王氏帶著水光的眸子看向女兒。
魏玉心情頗為複雜,她忽地心軟了,向王氏說明了情況:「爹,是我上門主動請求入贅的。蘇家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但入贅一事絕不是因為想要報恩才決定的,蘇公子性子直率爽朗,赤子之心,我十分羨崇喜歡,自是心甘情願。」
王氏拉著女兒的手,焦急地問:「什麼救命之恩,你受傷了?怎麼不給爹說。」說著他又噙淚,十分愧疚,「都是爹不好,爹對你關心不夠。」
魏玉心中無奈,安慰了王氏一番。
趙花在一旁安靜地看這齣父女情深的好戲,等大家情緒穩定下來後,他才開口:「原本主君的意思是軟轎護送魏姑娘回家,只是家中因為些事情耽擱了,待再來試館找姑娘時才得知你早已歸家,所以這才讓我拿著聘禮上門來與大哥商討兩個孩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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