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我家娘娘是真不喜欢这个,您摆放在此处,恐怕不太适合。”
“本宫觉着适合就适合,你等莫要多言,就按着本宫的吩咐放。”
放什么?
棠沅揉了揉眉心,扬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短暂的寂静后,德妃和流渺进了内殿,下一瞬,二人都控制不住的睁大了眼。
流渺捂住嘴:“娘娘,奴婢这就去寻太医来。”
德妃没做声,但流渺走后,她几步便跑到了床榻边。
“你的脸……”
看着一脸难色的德妃,棠沅笑了笑:“本宫的脸很难看,对么?”
“待伤好了,想必就不会如此了。”
德妃说的婉转,棠沅听着笑,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一下:“本宫的脸如何,心里自是有数,倒是你,方才在外面闹那么大动静是为何?”
“皇上欲办宫宴,令妾做些布置。”
“这个时候办宫宴?”
棠沅意外,朝廷后宫都不见安宁,皇帝是想将自己放在危险之中么?
德妃轻声道:“贵妃娘娘也觉得,此时不适合对么?”
棠沅呢喃道:“太危险了。”
德妃苦笑:“但皇上不这么认为。”
棠沅抿唇,忍了半晌,终是没忍住:“你陪皇上那么长时间,对皇上的性子想必也是了解的,他以往便是如此么?一意孤行,且不顾局势?”
德妃垂眸,就在棠沅以为她是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她开口道:“自登基后,皇上便不同了,便是妾,有时候都觉得不认识皇上了。”
因为权势么?
棠沅想到太后昨日的言论,不由捏紧手指,半晌叹了口气。
“权势动人心,我等也只能受着了。”
说话间,太医赶到,看过伤口,留下一盒药膏便离去了。
“要上药么?”
德妃出声,颇有一种要亲自动手的架势。
下一瞬,棠沅挡住了她的手:“不用,本宫有能用的药,流渺,将这药膏收下去吧。”
“皇上驾到——”
当天下午,皇帝踏入万寿宫,棠沅以脸上的伤口为由,拒绝了与皇帝见面。
“臣妾的脸没有恢复前,还请皇上莫要再来。”
隔着屏风,棠沅的声音十分低落,实际上却是面无表情,眼眸转动都不见变化。
皇帝单手负在身后:“若朕执意要见你呢?”
棠沅起身:“那就希望,皇上别被臣妾吓到了。”
她正欲出去,全福跑了来。
“皇上,摄政王到御书房了。”
棠沅顿住脚步,皇帝要走了。
果不其然——
下一刻,皇帝便提出了离开。
“朕晚间再来。”
棠沅目露嘲讽,语气却一句话平和:“臣妾知晓了。”
然而晚间,棠沅并没有等到皇帝,而是等到了裴枭辞。
男人依旧着了玄衣,挺拔的身形站在棠沅面前,带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你喝酒了?”
棠沅目露不悦,一身的酒味,着实难闻。
突然,一只手落在她的脸颊上。
裴枭辞说:“本王确实喝了些酒,但没有影响,贵妃娘娘可愿随本王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