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袭烫金罗裙,绣着彩蝶的裙角落在地面。
棠沅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裙角。
良久,棠沅跪的膝盖麻木,身体也略有些抖,她就知道太后这边会有问题,不过她可不是来这儿单纯遭罪的。
想着,她抬起头,委屈的喊道:“姑母……”
太后像是才看到她一般,眼眸扫过,却也没让她起来,只淡淡道:“你对摄政王如何想?”
问的如此直接?
棠沅余光瞥过四周,后知后觉的现,这殿里只余她和太后两人,难怪敢那么说。
昨晚宫宴上的事刚出,太后就想敲打她。
如此小心,太后还真是看得起她呢。
敛去思绪,棠沅撇嘴道:“臣妾并无可想的,那个人,那个人……”
她说到此处一顿,眼眶倏地泛红:“那就是个大恶人,若是可以,臣妾恨不得将他……”
“慎言。”
威严的声音落下,太后眉眼里闪过不屑,便是她在当中使了计谋,可对眼前这个女子,她也没什么善意。
棋子,就得老实本分。
摄政王不能成为她计划外的变故。
棠沅膝行着靠近太后,一只手抓住太后裙角,眼泪从眼角滑落,凄然开口。
“臣妾也想慎言,可是姑母,他拿了臣妾的……臣妾现下好怕,昨晚宫宴后,皇上与臣妾提及皇嗣,一旦圆房,臣妾这身子被现,怕是会拖累了整个棠家,姑母,您先前不是说有法子解决吗?臣妾不想死,求姑母快些帮帮臣妾吧!”
太后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尾指的护甲艳红如血,又隐约透着寒意。
庶出的就是胆小没规矩,都知晓她会帮忙,还要特地跑来闹腾。
罢了罢了,也就这样的人才好掌控。
敲打一番便算吧,总归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你且起来吧,哀家说过会帮你就必然会帮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你也得记住了,莫要对那摄政王动情,不然的话,哀家可不会顾及你是谁,明白吗?”
“哒”的一声轻响,茶盏落在一旁的小案上,却也像惊雷般落在了棠沅的心上。
不过棠沅并不在意,她和裴枭辞可没什么感情,若非为了保命,她根本不会和裴枭辞有任何牵扯。
“明白,臣妾绝对不会对他动情的。”
太后满意了,轻轻摆手:“退下吧。”
万寿宫。
棠沅刚进内殿,眸子瞬间落在当中的屏风上,绣着美人图的屏风挡住了床榻,可她却隐约觉出了不对。
似乎,有人进来了?
“娘娘为何一直盯着那屏风?可是屏风有问题?”
流渺自后方探头,满是不解。
“这图太俗气了,改日换个其他花样的吧。”
棠沅随口敷衍了一句,便让流渺退下。
门关上的刹那,一道身影倏地出现,灼热的气息侵袭而来,棠沅只觉腰间一紧,再回神,人已到了床榻上。
“你就那么急着去慈宁宫表忠心?”
沙哑的声音低沉,男人俯低身体,眸中满是寒霜,眼角却泛着一抹红色,急促的呼吸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棠沅睁大眼眸,还没来得及出声,唇瓣便被柔软覆盖。
这是,青天白日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