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在特定场合中,这枚“造物主之钥”才会被触发吗?它刚刚短暂地幻化为封天剑,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幻化为其他法宝?遥光再低头看,发现吊坠的光芒消失了。
龙剑录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等待着,仿佛知道遥光现在非常混乱。
遥光整理心情,深呼吸,推开门走出去,回到风雪中。
“所以现在我拿到了剑穗,然后呢?”遥光问。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了?”龙剑录说,“现在你最该担心的,是怎么出山回到北海镇。”
遥光千辛万苦才拿到了剑穗,必须好好保管,于是他把剑穗绕了好几圈,缠在自己的吊坠上,没有放进随身空间,而是贴身佩戴,准备离开之后找个地方,好好研究怎么使用。
风雪越来越大了,暴风雪之中,寒流以势不可挡之力,越过山岭南下,长光山成为了世上最寒冷的地方,饶是遥光有真气护体,一时也有些挡不住,只得涉雪尽量在背风之处行走。
“好冷啊!”遥光哀嚎道,“我真是蠢死了!”
龙剑录:“找个山洞先避过风雪再说。”
遥光冻得有点神志不清,爬上一个山坡,望向天空,脖颈上的魔印在风雪之中闪烁,龙剑录突然说:“有人来了。”
遥光:“是吗?太好了!”
龙剑录话音刚落,天空中出现数道御剑光芒,遥光正要喊,龙剑录却道:“马上离开那里,是来找你的!别被他们抓住了!”
遥光:“???”
他下意识地转身要跑,但已经太晚了,天际剑光飞来,来人竟是数名天剑派弟子,以及驾驭飞剑的李文家!
遥光不住退后,看着面前的一幕,沉声道:“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段遥光?”踏在飞剑上那人年纪未到三十,头束高冠,身着仙袍,形貌甚是沉稳,“你来此地做什么?”
遥光心想:怎么办?
龙剑录仿佛猜到他心里所想,沉声道:“不要妄想与他们交手,
你不可能打得过,跟着他们走,路上找机会脱逃,待我出来后再给你报这仇。”
遥光听在耳中,决定暂且放弃抵抗,说:“你是谁?”
“你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天剑派弟子中,那首领怒吼一声,险些令群山中积雪崩塌。
遥光:“……”
遥光又看向李文家,心道:你真不是好东西,一直在跟踪我?
李文家却下了飞剑,朝那天剑派弟子首领说:“戴师兄息怒,容我先问贵派师弟几句话。”
别的人也就算了,李文家一来,遥光简直怒不可遏,正要吼他时,李文家却和颜悦色,问:“遥光,我知道你是被挟持的,告诉我,闪戎在哪里?”
遥光冷冷道:“他把我带到北海镇之后,人就走了。”
“不可能,”李文家说,“他一直在这附近,我能感觉到,最后一次交手时,我便在他身上做了记号。”
那“戴师兄”显然按捺着怒气,朝遥光斥道:“你一个不记名弟子,无视门派禁令私自下山,更与本门叛徒勾结,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就跟我回去!”
戴师兄示意,身后一名天剑派弟子便祭出法宝,是一道闪烁着金光的镣铐,朝遥光扔来,遥光无处躲藏,正要束手就缚之时,霎时间不远处山头,一道剑光刷然飞来!
剑光回旋,先是击中天剑派弟子,再中法宝,将那法宝打得粉碎,数人马上转头,只听一声清喝,怒道:“李文家!你这无耻之徒!你我恩怨,与遥光有何相干?!”
紧接着,闪戎身与剑合,掠向山谷中央,又喝道:“戴烨!放了他!”
李文家与那名唤“戴烨”的天剑派高阶弟子同时出剑,戴烨说:“抓住他!不能再让他跑了!”
龙剑录倒是很镇定:“我就知道小白脸会坏事,趁现在,走。”
遥光拔腿就跑,小声道:“闪戎能打过吗?”
龙剑录:“现在别管他了!隐身仙袍!”
“哦哦对!”遥光赶紧抖开隐身仙袍。闪戎与戴烨、李文家在空中混战,山峦上树木倒塌,万道狂雷倾泻而下,击中山峦顶端的积雪,引发了惊天动地的大雪崩,遥光不住躲闪逃跑,喊道:“这太难了啊!”
龙剑录:“集中注意力!当心右前方!”
龙剑录完全无法帮忙,只能不停地协助遥光观察,如果他被埋在雪崩之下,自己则实在没有办法,一时情急,却想不到脱身之道。
树木犹如泥石流裹挟般滚下,遥光几次险些被冲倒,隐身仙袍挂住了断木,露出衣角,闪戎见势头不好,弃了李文家与戴烨,从高空中疾射而下,抓住遥光的手,飞向另一个山头,戴烨与李文家当即直追过来。
“你居然没走?!”遥光说,“不是让你快走的么?”
闪戎:“对不起,我怕你独自一人在长光山有危险,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你,没想到他们追到了这里。”
遥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但闪戎遭到两人围攻受伤,身上一直在淌血,遥光又不忍心责备他。
他们越过山谷,落下茫茫雪原,戴烨已追到面前,不远处,更多的弟子追来。
“别管我了!”遥光推开闪戎,说,“你快走!我被抓住顶多就是关禁闭,你被抓了会死的!”
遥光当即转身,抽出绿枝,雪地中顿时长起铺天盖地的藤蔓,射向天空。
然则,戴烨在御剑高速飞行之时,已准备起了法术,一见绿枝施展,只以为是闪戎在抵抗,当即绽放光华,引领众多弟子祭起法术,形成炽烈火球,坠向战场中央,引发了大爆炸。
遥光耳畔传来龙剑录的声音,却听不真切,霎时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