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比所有话来得安心。
当今年景下,还能无条件的信一人,千万莫辜负。
“好。”
姜云笙蓦然笑了,抬手在他的肩上捶了一拳,“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太一样?”
沈念微微挑眉,“何以见得?”
姜云笙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抿了一口,视线却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上,“你还记得我刚嫁到侯府,被萧翊风赶下马车淋着雨,被你送回去那日吗?”
沈念眸中闪过一丝冷色,“记得。”
他怎会不记得,他记忆中爱笑开朗的小丫头,嫁进侯府竟是一日安宁都没有。
他受伤被她救下,那时他的心里只有仇恨,是那小丫头每日变着花样的来和他说话,逗他开心。
只是不知为何,她怎么就记不起他了?
“那时你冰冷如霜,让人都不敢和你多说话。”姜云笙自顾自的说道,“可是现在再看到你,我现你其实挺爱笑的,是因为身份转变了吗?”
“人都是会变的。”沈念走上前坐在她的对面,“冲破桎梏与翱翔九天,心态自然不一样。”
姜云笙端着茶杯的动作一滞,她微微眯起眼睛,似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翱翔九天。。。。。。”
突然,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手肘抵在桌边,“沈念,我尚未回冀州前,救下一个小少年。”
沈念的瞳孔倏忽缩紧,喉头有些干涩,胸口仿佛被捶了一拳,让他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说不上来是欣喜,还是紧张。
更多的却是希望姜云笙现在暂时不要认出他来。
知道他是沈聿的嫡子,她的压力会更大,若是被旁人知晓她与罪臣之子为伍,对她的伤害将是无法估量的。
他垂下眼睑,故作漫不经心道:“姜姑娘自幼与夏神医在幽州行医,救下的人那么多,怎会就只单独记得某一人?”
“那个人和旁人不一样!”姜云笙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那个小少年的肩膀上纹着一只鹰。。。。。。”
话及此处,她突然噤了声。
她挠了挠自己的脸,“我没有偷看。”
沈念不禁笑道:“那你是如何得知?”
姜云深似乎现说这个有些难为情,便转移了话题,“哎呀,反正他的肩上纹着一只鹰,那只鹰栩栩如生,看上去英勇极了,真的如你所说,翱翔九天。”
沈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来呢?”
“后来他就不见了。”姜云深单手撑住侧脸,一手在桌上轻轻扣着,“有一日我和师兄采药回来,师傅说他已经走了。”
沈念静静地听着。
他是因为被追兵追杀才被夏神医和姜云笙救下,在那处待的时日越久,他们就越危险,是以伤口方恢复了三成,他就让顾炎带他离开。
原本以为姜云笙对那个少年毫无印象,没想到她还记得,只是认不出来了而已。
姜云笙往前凑了凑,“沈念,你说什么人才会在身上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