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眉头紧锁,心事沉沉。
事情不对劲!
为了赶路,她两天没睡觉,这会儿已是累极,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件事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
一大早,畅心园内气氛沉重,虞老夫人坐在首位,脸色比锅底还黑。
一众儿媳孙女坐在下方,大气不敢喘一个。
“你说她出去了?”
“是!观雪阁的丫鬟说三姑娘不在,我又去问了门房才知道她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胡闹!明知早上要先来请安,她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门了。”四房虞怀智的夫人李氏不悦,刻薄的挑唆:“母亲,她这分明是没将您放在眼里。”
三房虞怀礼的夫人赵氏满口嘲弄:“到底和我们隔了一层,永远不可能和我们一条心。瞧她昨日的态度,只怕防着我们呢。”
五房虞怀信的夫人乔氏嫁进虞家没几年,三个月前刚生了女儿。她生性怯懦,这会儿抱着孩子看看婆母,又看看两位嫂嫂,垂下头扁了扁嘴没说话。
虞老夫人正闭目捻着手上的佛珠,闻得此言,手上不受控制的一用力,结实的手串竟断裂开来。
圆润的佛珠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身后的桂妈妈连忙将佛珠捡起来跪地双手奉上。
虞老夫人眼皮一跳,将手上剩下的几颗佛珠扔到桂妈妈手里,轻飘飘的说:“没用的东西,扔了吧!”
说完,阴恻恻的扫了两个儿媳一眼:“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宁远侯府的爵位,在那之前,把你们的小心思收起来,在三丫头面前装也要给我装的客气点。”
两人悻悻的答应下来。
但心里却满是不以为然。
虞非晚一早出门就去了醉仙楼。
她得知在父亲坠马那日,曾在醉仙楼吃过酒,准备打听一下他在这里见过谁。
但往日热闹非凡的醉仙楼今日却冷冷清清,里面空荡荡的,桌椅板凳都搬空了。
一问才知道醉仙楼的掌柜已经在三天前把铺子盘出去了。
虞非晚扑了个空,心直往下沉。
她只觉得暗中仿佛有一双巨手在操纵着一切,在刻意防备自己,让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
她摸了摸腕上通体碧绿的手镯,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她也不准备用常规手段去调查了。
从醉仙楼出来,虞非晚突然听得一阵张狂的嘲笑声。
定睛看去,几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纨绔正旁若无人的在街边欺负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
寒冷的冬日,朔风凛冽,那人身上却只穿了一件破烂的粗布衣裳。衣服太小,穿在他颀长的身体上连小腿都遮不完,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冻的发红。
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一脚把他的右手在脚下,抓起他的左臂反扣在身后,狞笑道:“今天算你不走运,正好撞上老子心情不好。”
话音落下,他的手上用力一拧。
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哒声响起,少年的左臂无力的垂下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俊美非凡的五官拧成一团。
但他咬紧牙关,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丁点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