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邊,馮棲元掛斷電話,他把身上白色的毛毯拽掉,笑著朝蘇怡晃了晃手機。
然後用那張天使一樣溫柔漂亮的臉蛋說出最傷人的話。
「蘇怡,我會照顧好自已的,你先走吧,程淮等會要過來,我不想讓他看見別人。」
「我?我是別人?」,蘇怡驀地從沙發上挺直腰背,氣得腦仁疼。
「你不是,你是我最好的蘇姐姐,但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
這時候的馮棲元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蘇怡恨不能把他身上的那層柔弱的羊皮扒下來。
「你怎麼能這樣?心上人不來的時候叫我好姐姐,心上人一來就叫我趕緊走?」
馮棲元把臉貼在沙發靠背上,有些虛弱地笑出來。
於是蘇怡又不忍心了,她把桌面上治療心理的藥物全都收起來,只剩了感冒藥在桌上。
「等你病好了,我再陪你去找一趟丁醫生,你一直這樣怎麼行,我怕我下次再回國你人都沒了。」
「還有,你要是真的很喜歡程淮,你就跟人家說清楚,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如果拒絕,那你就——」
她的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馮棲元不甚在意,苦笑著把那句話接完,「他如果拒絕,我要怎麼辦?」
蘇怡拎包的手頓住,一時無言以對了。
其實這些年棲元受的苦其實只有他心裡最清楚。
她和hazard確實在國外救過他一次,但長期下去總也沒辦法,換個正常人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需要一個真心愛他的人來救他。
而且這個人貌似只能是程淮。
她都不敢想如果哪一天棲元真的看見程淮結婚了,或是有了固定的伴侶,他會不會去萬丈高樓一躍而下。
明明是個手段狠辣的人,遇到暗戀的人卻變得這麼反常。
蘇怡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又轉頭恨鐵不成鋼地吼起來:「那你就振作起來,他主動給你打電話,還願意來看你,怎麼可能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你別這麼沒信心行不行!」
「再說那天晚上你們還同床共枕了,實在不行你就把生米煮成熟飯,逼著他負責任。」
「如果他不接受,那我們幫你在他公司下面拉橫幅,雇一百個人,說他玩弄純情少年的感情。」
馮棲元手裡捏著水瓶子,安靜地歪著頭想了一會。
「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所以如果我能懷孕就好了,等會我就給他下藥,然後肯定用盡十八般武藝從身到心綁住他。」
蘇怡長呼一口氣。
她呵呵假笑一聲,從桌子上拿起墨鏡架到鼻樑上,伸出一根手指在沙發上的病美人眼前左右晃了晃,一字一重音道:「馮棲元,你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