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临颂今都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困在洞穴里的蜗牛。
弱小可怜,没有反抗的能力,随便什么人都能遮挡住他的去路,一用力就能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可他又是幸运的。
因为有只同样的小蜗牛一直在洞穴外探头探脑试图靠近他,使了吃奶的劲儿把触手伸得老长,跟他分享今天阳光的温度。
两周后出院,他被临永帆派来的人接回住宅。
当天晚上,当着文红月和同样刚出院的临澜的面,临永帆让他跪在客厅正中央,用一根鞭子将他青紫刚消的后背再次抽得渗血。
“我曾经说过,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看来你是一直把我跟你说过的话当作耳旁风。”
在临澜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临永帆拎着沾着血迹的鞭子,居高临下“听着,我最后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明天开始从萱中退学”
“第二个。”临颂今没有等临永帆说完,面无表情“我选第二个。”
临澜坐在沙上,闻言瞬间露出得逞的笑,恶意满满。
文红月扭头瞥了他一眼,抄着手往后靠,一言不。
临永帆“你确定”
临颂今“是。”
临永帆对多过的解释向来不热衷,尤其是面对无关紧要的人,临颂今选哪一个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只管给出选项,然后执行。
“上楼,回你的房间。”
他将鞭子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往书房走“一会儿会有医生过来给你处理。”
临澜晃着腿等在一边,等临永帆进书房关上门后,站起身吊儿郎当晃到临颂今面前,屈膝蹲下跟他平视。
“还得意吗”
他咧着嘴,看着眼前男生苍白渗满冷汗的面容,心情大好“老子早说过了,你他妈就是一条狗,也配跟我比。”
“还真以为你有多牛,刚爸抽你的时候怎么不还手”
他抓着临颂今肩膀,指尖故意扣进伤口“你不是挺能打的吗问你话呢,哑巴了”
临颂今垂下眼睛不看他,撑着地面试图起身,却又被大力按着跪了回去。
“敢打老子,这事儿没这么轻松过去。”临澜咬着后槽牙“你还挺仗义,不想让我去找你那个跟屁虫的麻烦事吧,信不信回头老子就”
临颂今蓦地抬头,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临澜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陡然说不出话来。
临颂今现在的眼神和半月前疯揍他时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看一眼,他就条件反射地觉得浑身又痛起来,濒死挣扎的恐惧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没有一句话,但已经满含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他在告诉他,如果他好把这句话付诸实践,他也不惧怕让那天的事再生一次。
一条横行霸道没有人性的恶狗,总要有更恶更不要命的另一条狗才能压制他。
临澜急促喘着气,怒火汹涌,却窝囊地不敢轻举妄动。
临颂今太了解临澜,坏到骨子里,也蠢到骨子里,欺软怕硬,所有的肆无忌惮不过是因为有临永帆这个依仗。
他见过了一无所有的疯狗起疯来真的能咬死人,就不会再有胆子去动疯狗宝贝的玩具。
果不其然,临澜恨恨收回手,一字一句挤出牙缝“行,我就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爸不会让你好过的,等着吧,你好日子到头了。”
插入书签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