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喝了口茶,淡淡道:「一群搬弄是非的長舌婦而已,理他們作甚,沒得有損自己的身份。」
這話不輕不重,卻是恰好傳到了幾個指點之人的耳朵里。
頓時,他們義憤填膺。
只聽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道:「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倆人還真是絕配,這惡毒小姐配燕王府那破落戶,絕了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好些人附和:「言之有理哈哈哈!」
一時間譏笑聲不絕於耳。
宋頌一下子就聽出了楊媛的聲音。
她摁住晚晚的肩膀,聲音不輕不重,但足以讓外面的人聽見:「一群狗亂吠而已,被狗咬了,難道還要咬回去不成?」
外面一陣喧譁,想必是楊媛氣得要上來打人,被攔住了。
只是這時,馬車忽然停了。
一道穩重的聲音傳來:「請問可是國公府雲大小姐的車駕?」
雲如琰不耐道:「來者何人?為何攔車?」
宋頌眉毛一挑,透過車簾向外看去。
是一位頭戴幞頭,士子衣衫的年輕人,看起來頗有氣度。
「在下嶺南張顧,特來拜見雲大小姐。」
此言一出,倒抽氣聲接二連三。
楊媛更是愣住了。
雲如琰眸子微張,看著他:「你是張顧?」
「正是在下。」
「可是『嶺南第一才子』張顧?」人群里有人詫異出聲。
張顧臉色平靜:「不過虛名而已,顧才疏學淺,當不得『第一才子』之稱。」
楊媛看著那衣帶當風,氣度斐然,五官出眾的年輕人,陡然紅了臉,一雙眼睛眨了眨,盯著張顧痴了。
楊雎眸光一閃,眉頭輕皺。
雲如琰忍著心裡不適:「張公子所為何事?」若非必要,他絕說不出口『家姐』二字。
張顧目光向後面那輛馬車一掃,眸光一亮:「顧特來拜謝雲大小姐,聽說雲大小姐心善,為收留沅州城裡的乞兒,特建『幼院』,顧此來,是想入幼院,任先生。」
此話一出,眾人驚呆。
「幼院?」
「可是這兩日傳得沸沸揚揚那個白鹿書院山下的『幼院』?竟是雲芷所建?」
大家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不能吧,她能做這種事?」
「不是傳言乃大儒所建麼?」
宋頌聽到張顧的名字,眉頭就是一挑。
這可是原書里容離以後的死忠黨,嶺南大族張氏一脈的嫡長子,傳言學富五車,才高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