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玄十五,陈厉只怕不敢来南齐地盘晃悠。
“哦,你们想怎么打?单打独斗还是车轮战?”谢黎握住剑柄,摆出架势。
杀手嘛,能达成目的才是第一。若对方是个跟他们同档位的高手,两人不介意以二对一,但对着个年纪能当孙子的少年,加起来有一百多岁的俩老家伙,不免踌躇起来。
玄十就道:“不必天九动手,老夫对付你足以。”
“好,那便打。”谢黎直接开大,拧开酒葫芦干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腔,呛的她剧烈咳嗽,眼角涌出泪花,晕开一抹红霞,衬的人比花娇。但谢某人只想爆粗口,妈的,好辣!
这他妈就是褚副将口中能销魂的琼浆玉液?褚良,mmp,以后改名叫褚不良吧。
醉醺醺的她脚踩在地上宛如踩在云端,跌跌撞撞明显不在状态。但地十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看得出来,这小子每往前迈进一步,气势就会暴涨一分。
“记得江湖曾出过一门武功叫醉拳,难道就是这?”九天啧啧评价,吸了一口酒香:“莫非这门功夫醉的越厉害,威力越强?”
“打过便知。”地十跃跃欲试。
“就是你俩狗东西逼小爷喝酒?有胆有胆哈!看小爷我废了你们,通通挖煤去。”
别跟醉鬼讲道理,干就是了。
地十利落抽刀,往地上一划,肉眼不可见的气机荡开,肃杀之气随之笼罩在这片区域。
就在他动手时,谢黎比他更快,一柄轻薄如翼的利剑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白刃一闪,突然就出现在地十跟前。
好快的度!
天九抄手观战,并不动作,更没有协助的意思。在他看来,少年天赋虽强,可惜对战经验不足。从出手至今,短短三息,就已暴露太多破绽。换做是他,早就将其人头摘下。
这就是地字辈与天字辈的鸿沟。不过以地十的手段,收拾个小子还是绰绰有余。
他本不必来的,可楼主想看热闹,他唯有听令,谁让他有一手不错的画功呢!
地十不慌不惧,挥刀劈出丈余刀气,刀锋上泛着血色光芒,铮得一声,兵器狠狠撞击在一块儿。气浪炸开,暴风吹的附近树木哗啦啦作响,雀鸟惊离,有几棵小树承受不住被拦腰截断。
谢黎腰上被踹了一脚,骂骂咧咧:“还有没有武德?不晓得男人的腰矜贵吗?踹坏了你赔的起?
老家伙,你该不会是自个儿不行,嫉妒小爷我风华正茂就想毁了小爷吧。”
披星戴月赶路来找谢黎白煜正好听到,小短腿绊倒,一个没刹住咕噜噜向前滚了一大圈。两猫眼直愣愣望向前方,眼里写满懵逼。
这,这是真谢三?不是哪个假扮她的女装大佬。
哦,喝酒了啊!它瞬间淡定了,决定在她酒醒前先撤退。
谢黎揉了揉腰,痛的龇牙咧嘴,不用看,肯定淤青了。她抬手挥剑接住对方袭来的刀,同时抬脚飞踹地十下三路。
对方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无耻,竟没有躲开。这一脚不知用了多大力道,将地十踹了个踉跄。
白煜一掌拍在脸上,加紧双腿,毛茸茸的猫脸一言难尽。
谢黎出手不讲武德,地十挨了一脚,快向后掠去。将将站定,丝毫不给喘息之机又一次杀来。
谢黎被杀机激的气的气血翻涌。果然,不管哪个年龄段的男人都极看中那三两肉。啧!
对方的攻击连绵不绝,谢黎被动防守,她太明白在敌我双方实力不等的情况下时机有多重要,可问题是对方这货一点破绽都不给。
打到现在,都被踹蛋都能稳如老狗。
是个硬茬子!
她修炼的《剑诀》共有九式,取九九归一之意,目前已能把前五式融会贯通,勉强能使出第六式。
这第六式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一招所需耗费的内力比前面五式加起来都要多,一下能把她吸干。平日还罢,眼下若不能一招制敌,她便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这是出金陵前的情况,这都过去三个月了,内力该有所增长了吧。
拼一拼?
谢黎闭了闭眼,那就拼一拼吧。小爷好歹是气运之子,怎么会死在你这死瘪三手里。
她摆出架势,内力外泄,整个人被气机笼罩,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金黄火焰,裹协着无穷地杀意劈向地十,就好似彗星撞地球,掀起的气浪足有十丈高。
抄手看戏的天九面色骤然一变,晃身来到地十身边,出手划出一道气机,连同地十的反击一块儿撞上谢黎的剑气。
“轰!”地面被炸开深浅不一的沟壑,树木成片被连根拔起,留下一个个土坑,周遭的空气都扭曲了,映出地十那张因愤怒和杀意扭曲的脸。
“你该死!”
谢黎这一击终究废了地十,她懒得理会对方的无能狂怒,抬眸看向天九,吐出一口淤血,咧嘴笑道:“地字辈也不过如此,老东西,你终于肯出手了!”
“小子,我承认你很厉害,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天九的话里带着惋惜:“但天一阁不会容忍强敌成长。你那招虽然强,却不是如今的你能融会贯通。我若没猜错,你已是强弩之末了吧!丹田是不是隐隐作疼?”
全对!谢黎已非吴下阿蒙,太清楚这状态下再勉强,好根骨都能被折腾废。
不过……。
她笑起来:“两个以大欺小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废物,有本事给我五年,不,只需要两年,小爷就能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你没机会了。”天九露出残忍的笑,从腰间摸出他的兵器,一支铁铸的笔。转笔的瞬间,可怖的气机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
谢黎瞳孔一缩,终于认识到天字辈代表了什么!
她用仅存的内力护住心脉,朗声大笑:“蠢货,真当小爷我是单枪匹马来的?”扯出挂在脖颈的玉哨使劲吹响,心里却道:谢昀啊谢昀,你再不来就得给我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