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学林本来是提心吊胆的被喊进了宫里的,却没有想到陛下丝毫不提当日之事,显然是不放在心上了。
便也老老实实的开始回答其梁诗提出的问题。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又多了一个优点,这声音也是十分好听,清冽里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沙哑,给人一种微风拂过湖面又摇摆起柳叶的感觉。
梁诗简直想让他多说说了,朕爱听。
这样有来有回的聊了半天,刘宗更是酸的不行了。
他那个眼神就一直在往席学林的身上瞟,心中也给席学林安上了一个“狐狸精”的帽子了。
殿内的梁诗和席学林越聊越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刘宗的神情,焦和雅倒是注意到了,可他从来不管这种事情。席学林也是看到了,但他此刻的精力全都用来控制自己的脑子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说错话上了。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焦和雅蛮喜欢的。
焦和雅倒是觉得这个席学林和年轻时候的自己有点像,都是儒雅随和的文人性子。
不过却也不像,这个席学林明显是个真君子。
席学林也是觉得陛下很喜欢听他说话,也不明白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今日也格外话多。
“草民本以为自己此生无望了,不曾想过陛下会如此大度,对六州开放恩科。”
如果不是这样,他这辈子也没机会进入这个大殿,没有机会见到陛下。
梁诗听着他的遭遇,有些伤感。
梁诗:“爱卿,从前过得也太苦了。”
刘宗听到这里已经是彻底忍不住了,脸上的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抖得焦和雅是彻底忽略不了了。
焦和雅用眼神询问道:“作甚?”
刘宗:这还没有放榜,没宣布是状元呢!就爱卿了你不管管?
见刘宗还是为的这个事情,焦和雅背过脸去,再也不看他那边了。
笑话,这个是他是谁啊他去管?大家都是臣子,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争一个谁是陛下最喜欢的臣子。
他不明白也不尊重。
刘宗的面部表情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梁诗也注意到了。
梁诗:“刘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叫他就是爱卿,叫我就是刘大人了。这心已经偏到没边了。
焦和雅:“陛下,您莫要搭理他,他昨日和夫人闹别扭现在还有些没有缓过来呢。”
梁诗没有听出来这是焦和雅的糊弄之言,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和夫人闹别扭上面。
梁诗:“你夫人也是大度之人,你回家认个错便也没事了,而且这家里事家里闭,怎么还能带到工作上呢?你这种状态也不怪你夫人会和你争吵了。”
刘宗要气要冒烟了,他不知道是该先怼焦和雅还是先怼小皇帝,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了一句。
刘宗:“到底是微臣的脾气不好,还是陛下觉得微臣的脾气不如某些人的好。”
梁诗不明白他这是又闹的哪出:“你看你,你这般倒还是朕冤枉了你一样。”
直接把刘宗气的闭上了嘴,再也不肯说话了。
他这副样子梁诗也不喜欢,弄的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心情了,便把人都打走了,这剩下的名次也就交给了焦和雅来处理。
她这次本就不准备刷人下去,这些进了殿试的人她都会要着,新收的州府也没有官员,还有好多新的部门。
只要想一想她连臣子的夫人都惦记上了,就知道她该有多缺人用。
她殿内的桌案上还有很多的折子都是各部的大臣呈上来问她要人的。
这些考生早在殿试的时候,就被那几位大臣商量着分好了。根本没有和梁诗打过招呼,这事要放在先皇的时候,大臣们根本就不想有新人来自己的部门,新人就意味着要多分出一份资源,还要耽误时间教导。
这非亲非故的,谁会愿意这般劳心劳力。
可这现在不同了,部里所有的人忙的连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尤其是他们这些尚书,事情多的要命繁琐的不行,更是忙的天昏地暗。
现在的他们可是巴不得能够多来些跑腿的做事的人呢。这不折子里都把自己往苦了说,都贪心的说什么臣不都要了,给臣5o个便好。
你要5o个,他要5o个,一共就326人。
六部都不够分的,那梁诗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