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花滿樓貼心,來的時候還帶了披風。
接過對方手裡的披風之後,池嶼閒也不扭捏,抬手就披上了。
低頭系帶子的時候,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等他系好之後抬頭的一瞬間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花滿樓的衣服。
上面帶著和對方身上同出一轍的香味,似花香卻不甜膩,清卻不冷冽,很像花滿樓這個人。
「怎麼了?」
察覺到對方的安靜之後,花滿樓疑惑詢問。
「沒什麼。」
池嶼閒回過神來,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回答道。
他的語氣很自然,因此花滿樓也沒有過多地懷疑。
下山的路上,池嶼閒將這三天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花滿樓,一邊說還一邊指責。
「一天只讓吃一頓,就這還好意思抓人。」他皺著鼻子,雖然自己的飯量不大,但總不能剋扣到這種程度,「衙獄裡好歹還一日三餐。」
花滿樓聽著他稍帶些氣急敗壞的話,啞然失笑:「彆氣了,回去多吃點。」
「嗯。」
池嶼閒扭過頭,突然覺得剛才的自己太不穩重,像極了在放學後向家長吐槽食堂的小孩子。
好在花滿樓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回去前就讓下人準備好了一桌飯菜。
「吃完之後就好好休息吧。」
花滿樓也坐了下來,只不過並沒有用餐。
這些天他忙裡忙外的,也是沒怎麼吃好,只是現在沒什麼胃口,於是便坐下來陪著池嶼閒吃飯。
「嗯。」
池嶼閒看著坐在左手邊的花滿樓,不知為何,心裡突然一陣惶恐。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惶恐,只是覺得自己坐在這裡吃飯讓花滿樓陪著不太合適。
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拿著筷子吃飯。
廳堂里只剩下了吃飯時發出的細碎聲音,不過沒響多久就停了下來。
「我吃好了。」
池嶼閒放下筷子,隨後起身準備收拾。
「我來吧。」
花滿樓開口攔下了他:「去休息吧。」
「我來。」
之前聽到這種話就會同意的青年今天卻稍顯固執,花滿樓拗不過他,只好同意。
是心情不好?聽著周圍響起的聲音,花滿樓無奈,不由得猜測著對方現在的心情如何。
或許是還沒緩過來,畢竟在地牢裡帶了這麼久,一直不見陽光確實會影響心情。
這麼一想,花滿樓才稍微放鬆了些許。
池嶼閒收拾好東西之後便準備回房間休息,他看向身後的白衣青年,剛才還豎起來的刺總算是軟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