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华被她霸占,不敢随便动弹,大半夜过去,左边半身都麻了。等到她终于熟睡,才把胳膊慢慢抽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呢”朗华支起胳膊,在月光里望着温琰的脸,喃喃道“我已经很克制了,你不要这样,我遭不住,会疯的。”
他那丑陋的、被蚕食得仅剩一点点的良知勉力支撑不能乘人之危,不能趁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将她据为己有,否则当她清醒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她只怕再无转圜余地。
可是,如果她永远无法清醒过来呢他做“好人”有什么用
朗华心猿意马,脑中混乱。
他好喜欢她啊,傻了也喜欢。可是越这样,越不敢轻举妄动。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复杂的滋味,欲进还退,欲诉还休,像南方没完没了黏黏糊糊的梅雨,完全违背他的本性。
纠结着,心脏会疼、麻,同时又很快乐,很享受。真见鬼了。
原来女人能这么大本事,能把人的心搅得乱七八糟。
不行了,朗华不能继续待下去,他当即离开温琰的床,回自己房间冷静。
第二天还要约人谈生意,朗华早早醒来,睁开眼,冷不丁吓了一跳。
温琰不知何时摸进他的卧室,正趴在床边瞪着两只大眼睛望住他。
“妈呀你做啥子”
温琰紧抿嘴唇,粗声粗气一字一句“不准走,你。”
朗华起身揉揉她的脑袋,下床去浴室洗漱,没想到温琰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当他站在盥洗台前洗脸刷牙,从镜子里看到她就立在后边盯梢,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琰琰,你先出去。”
“不。”
“我要上厕所。”
“不”
朗华尴尬,握住她的肩膀,把人转个身,轻轻推向门外“听话。”
温琰拧眉,正要使性子,却听他加了句“不然我不理你了。”
温琰咬唇,眼光哀怨。
朗华拍拍她的脸以做安抚“很快就出来。”说完关门,反锁,怕她久等,匆匆忙忙洗了个澡,约莫只花了两三分钟。
温琰坐在门外,像一只等候主人的小狗狗。
朗华必须得去公司看看,他现在做运输和百货生意,财运亨通,而为了照顾温琰,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去过办公室了。
吃完早饭,他楚楚衣衫准备出门,可是被温琰绊住。
她完全不讲道理,死死抱紧他的胳膊,脸颊紧贴肩头,呼吸急促,样子十分惊慌。
“我下午就回来,你乖。”
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两个老妈子一起上来哄,知道她傻,于是语气就像对待儿童“哥哥要赚钱给你买好吃的,我们听话哈,不闹了。”
温琰厌恶地撇开她们的手,忽然间作,“哇”一声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你不要我了”
她觉得自己被抛弃,变成弃儿。
朗华最见不得她哭,这下心都碎了,哪里还舍得走呢
“我哪儿都不去,你莫伤心了,好不好”
朗华揽她到客厅沙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温琰靠在他怀里,刚才哭得脑壳懵,鼻子眼圈儿红红的,此刻呆望空气,胸口一抽一抽。
朗华觉得她可怜可爱,差点吻了下去。
午后接到电话,他有几辆跑滇缅公路的卡车出了状况,被扣留在边境,必须找政府部门的人交涉。次日天未亮,朗华趁温琰还没醒,匆匆离开了家。
温琰起来寻不见他,急得满屋子乱转。
邹妈端来早饭,她不吃,坐在窗前巴望着庭院。
小院子里,帮佣正在打扫卫生。
邹妈舀一勺粥,送到她嘴边,温琰被烫,抬手把调羹推开。
旁边没有第三个人,邹妈咬牙切齿小声骂道“你个傻批,算老子倒霉,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鬼才愿意服侍你累死累活老子没那么大的耐心,你最好个人识相,少给我添乱”
她一边骂,一边使劲儿掐温琰的胳膊和背,龇着牙,上唇紧绷,面相愈显得刻薄。
“啊”
“你还敢叫还敢叫”
温琰虽然脑子傻,但脾气仍在,不会任由打骂,当即扑腾起来,冲邹妈一顿抓挠,接着猛把人推倒,她跳下椅子,惊恐地逃出了家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