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是嗎?什麼樣的?」
「……拿著個小本子……就站那兒,認認真真地寫字,特別,真的!特別好看!」
「我這麼多年第一次聽你說!周屹辰,你還有白月光啊?」
周屹辰沒有回答,又一陣難受,他換了個姿勢緩了會兒,已經夜深,剛下過雨,風有些涼,楊思齊這會兒也有點酒精上頭,開始暈乎。周屹辰裹緊了外衣,這會兒更犯困了,意識也有些混亂,他還在喃喃說著什麼……
「……楊思齊」
「什麼……」
「……她怎麼就結婚了呢?你說她找了個什麼樣的男人?……過的好嗎?」
「不知道」
「……那個時候……我認真過……可我沒告訴她……」
楊思齊沒有回應,歪靠著欄杆睡著了,視頻一晃,畫面只剩黑夜的天空,周屹辰低沉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後悔了……我不想出國了……我不想……不想好聚好散……」
視頻里沒再有聲音,一直都是黑夜畫面,塗悅檸退出視頻播放。這段視頻,前言不搭後語,可她卻都聽懂了,她靜靜看著醫院窗外的夜色,先是感動,然後內心就漸漸沸騰起來,原來,第一次,在豆叔店裡,他就注意到了她。不是因為她是塗悅檸,才來靠近和關照,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原始心動……
塗悅檸壓下想瘋狂捶床的衝動,那些小彆扭一下就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魏哲鳴休假半天,說來換她,塗悅檸就先回了酒店,酒店的江景實在好看,她拿上單反下了樓,到處走走停停,拍一些備用空鏡頭,即使到了初秋,這裡天氣還是悶熱非常,小路邊的樹蔭下,都是爬出來乘涼的蝸牛,塗悅檸覺得鮮,便跟著一隻大蝸牛拍了起來,蝸牛背著重重的殼慢慢挪行,一點也不急,就按照自己的節奏爬,塗悅檸就這麼跟著那隻蝸牛,一路拍攝,鏡頭一點點抬高,忽地,不遠處出現了一雙白板鞋,再往上,是一身休閒淺色牛仔襯衣,黑色休閒褲,再往上,便是那張俊朗的臉。塗悅檸放下相機,視線與不遠處的他相交,周屹辰邁步朝她走來。
「不是說好好聊聊麼,怎麼跑了?」
「這不是……姚西西出事了嘛」
周屹辰輕嗤一聲,搖搖頭,似是拿她沒有辦法。
「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麼?」
「你不是最近很忙?」
「確實忙,我晚上還要趕飛機回去」
「那麼忙就別來了唄」
「不來能行嗎?!你那麼能賴帳,我不是得前功盡棄了」
塗悅檸偏過頭拼命壓下揚起的嘴角。
「去那邊吧」
塗悅檸跟著周屹辰踱步到酒店臨江的沙灘,尋了一個木椅子坐下,周屹辰倒是自在,閒散地靠著椅背手上轉著手機,塗悅檸想了想姚西西的話,是時候好好談談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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