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佳洛是被刺眼的阳光给弄醒的。
她双眼不适地眯开一条小缝,寻常紧掩着的窗帘被完全拉开,两边的窗户大开,呼呼秋风不停地灌入房间。
身上盖着两层被子,倒也不冷,就是困。
她努努嘴,无声咒骂着,正想拉起被子盖住眼睛,却现双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
起床气上头,软绵绵的声音有点哑,“狗东西,讨厌死了,折腾那么久连觉都不让人睡得安生。”
她愤愤地闭上眼睛,气鼓鼓地撇嘴,侧头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满地哼哼唧唧。
“讨厌那也是你招惹的。”那熟悉又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清爽,不肯吃亏地回怼着。
唐佳洛不爽地睁开双眼,艰难仰头望向声源处。
沈骁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裤衬衫、黑色马甲隐隐掩不住胸肌贲张的风华,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腕表,正缓步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
“小朋友,我警告过你的,别来招惹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恼人的理所当然,“既然是你点燃的火,那你就得负责把它给灭了。”
该死的并不新鲜的霸总语录。
别来油她。
“哼。”唐佳洛不想搭理他,脑袋失力重重倒回枕头上。
沈骁对她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他也不在意遭受冷眼。
相反,此刻的他眉眼间满是尚未退却的餍足,向来紧抿的薄唇微不可见地勾起一抹弧度。
鼻子用力嗅了嗅,现房间内的暧昧味道早已被风吹散,只剩下淡淡的秋风凉爽之意。
他把抽风机关掉,再走到窗边把窗户都关上,顺手拉上窗帘,屋内瞬间只剩下昏黄的廊灯传来朦胧的光线。
刺眼的光线消失,唐佳洛舒服地喟叹一声,闭着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补眠。
只是,抽了风的沈骁并不如她所愿。
寻常到点就走的人径直走到床前,一反常态地坐在床边,两指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脸颊,粗糙干燥的指腹惹得脸颊阵阵生疼。
“烦死了,滚呐!”她用尽全身力气抬手重重地拍在他的手背上,只是他似乎较上劲一般,迟迟不肯松手。
她嗖地睁开双眼,愤愤地瞪着他,小巧精致的五官故作凶狠地挤在一起,像极了虚张声势又毫无威慑力的小兽。
沈骁松开手指,好脾气地轻拍着她duangduangq弹的脸颊,低声开口,“记住了,别再招惹我,我吃药的事情也不准说出去,否则。。。。。。”
说着,又威胁地重重捏着她的脸颊。
小气吧啦又记仇的老男人。
唐佳洛闭着眼睛深呼吸一下,但是严重的起床气让她实在没了好脾气。
她头一侧,酸软的双手抓住他的大手,嘴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虎口处。
突然被咬沈骁也不挣扎,淡定地坐着,好整以暇的模样似是想探究她牙齿的锋利程度。
被咬者不挣扎,咬人者也没了报复的兴致。
直到口腔内泛起恶心的铁锈味,唐佳洛方才松开牙齿,将他的大手狠狠地甩了出去。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湿润,不满开口提醒。
“我答应什么了?”沈骁随手从床头柜上的方盒中抽出一张纸巾,一下一下地擦拭着虎口,一排整齐的齿印格外显眼。
人不大,牙齿倒挺利的。
“你骗我?!”唐佳洛再也躺不下去了,蹭地坐了起来,言语间难掩怒火,
“你自己说的,我帮你弄,你的腹肌随便我看随便我摸的,你敢耍赖?”
明明都说可以了,还一次一次地哄骗她,讨厌死了。